白麵男不以為忤,面帶猥笑,片刻後忽而奇怪道:
“這女子是有道侶的吧,竟能心甘情願讓你採補?”
刀疤臉笑道:“我拿她丈夫威脅,她若不從,我便讓她丈夫不得好死。”
“她為了她丈夫,這才委曲求全,予取予求,每次事後還苦苦哀求我,不要折磨她丈夫。”
白麵男也笑道:“你可真是個畜生。”
刀疤臉目光貪婪,猙獰地笑了笑。
白麵男喝了口酒,忽而又驚“咦”了一聲,說道:
“不對啊,這女子的丈夫,不是早被你一刀劈死了麼?”
刀疤臉恣意大笑起來,“可不是麼?”
“真他媽有你的……”
……
墨畫的神情漸漸冷了下來,後面的話,他聽不下去了。
墨畫起身離開,順著陰暗的道路,走到黑山寨的一處角落,角落裡是一些簡陋的房子,一些無辜的修士被關押在這裡。
黑山寨裡還活著的女修不多,墨畫找了幾個房間,便找到了刀疤臉說的那個女子。
那女子被單獨關在一間房子裡。
屋裡陳設簡陋,有一些簡單的吃食,女子身上也無鎖鏈,不被限制自由,只是不能出房間。
夜色漆黑,淒冷的月色,自視窗照進房間。
那女子麻木地躺在床上,頭髮凌亂,衣衫破爛,身上滿是青腫的傷痕,模樣柔弱而悽慘。
她沒有流淚,似乎淚已經流乾了。
忽然她緩緩爬起身來,取出床頭的木簪,對著自己的心口,可又想到什麼,雙手顫抖,遲遲下不去手。
片刻後她似乎認命了,又麻木地躺了下去,只是手中緊緊攥著一隻香囊,攥得指節發白。
香囊上繡著一對錦繡鴛鴦。
墨畫記得孃親跟他說過,這是道侶間定情的信物。
她應該是擔憂她丈夫的安危。
哪怕受著折磨,尊嚴喪失,也在堅持活著。
可是她丈夫已經死了,她接下來的日子,也只有無盡的折磨與痛苦。
她的堅持,也只是在堅持承受著折磨而已。
墨畫想救她,可是根本救不了。
他修為不夠,法術還不強,雖然可以隱匿,可以困敵,但不擅長殺伐。
等到他出去喊人求救,時間又太久了。
這個女子也堅持不到那個時候了。
墨畫心情有些低沉,嘆了口氣,輕聲開口道:“你丈夫已經死了。”
女子聞言,怔怔道:“真的嗎?”
她的聲音沙啞,但並不意外,夫妻同心,或許早就心有所感,但心中不願承認,仍然尋求一絲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