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承漠然,神色晦澀難懂。
心思落在前往傅愷府中該如何言說的傅羨好沒有察覺到他神情的變化,思來想去之時,靜謐無垠的竹屋響起叩門聲。
隨之而來的是餘白的聲音:“主子,子時到了。”
聞言,傅羨好側眸掃了眼時漏,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已經出來一個時辰之久,到了該回去的時候了。
沉默多時的蕭瑾承落下酒盞,道:“我送你回去。”
傅羨好欲要回絕,可看到他眼神中的情緒時即將溢位的話語慢慢地斂了下去。
好似她只要拒絕,今夜就別想走了。
雪已經停了,就連寒風也收斂不少,是以回程的路要比來時的路好走上不少,不到一刻鐘就瞧見了屹立於百米外的瑤閣。
靜靜走了一路的傅羨好微停步伐,“剩下的路,就由我自己走吧。”
就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溢位口語氣多少帶了點不容拒絕之意。
對視幾息,蕭瑾承‘嗯’了道。
傅羨好舒了口氣,福身行了道禮,驀地離開。
“傅羨好。”
身後傳來清冽幽邃的嗓音,與這寒天交相輝映,半分感情起伏都沒有。
傅羨好停住。
沒有轉回身。
好似只要轉頭,便會萬劫不復。
不過蕭瑾承似乎也只是想叫她一聲,喚完她的名字後再無其他的話語。
傅羨好薄唇微抿,離去。
站在原地的蕭瑾次眸光幽深地凝著那道愈走愈快的倩影,“餘白。”
“主子。”跟在十來步外的餘白向前,垂眸等待著他的吩咐,不過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聽到聲響,他微微掀起眼簾望去,果然看到了遠處還未消失的身影。
餘白默默地垂下頭等待。
直到那道身影消失於視線中,蕭瑾承才收回了視線,漫不經心地瞥向餘白,道:“你明日去趟福陽宮。”
他說得不明不白,餘白卻聽懂了。
這是叫自己前去回絕了太后娘娘的好意,絕了替主子迎妃的心思,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件事的餘白拱了拱手,側身讓步時他猶豫了下。
就是這一下,蕭瑾承微挑眉梢。
餘白硬著頭皮問:“若是娘娘問起緣由,屬下該如何回覆。”
能用的理由他都已經用過了,而且這次主子還答應了太后娘娘,誰知一日的時間都不到就又回絕了。
蕭瑾承看了他一眼。
就是這一眼,餘白懂了,還是以往用過的理由。
“政務繁忙,無心兒女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