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要說,衛芷璇雖然也是嫡系一脈,但並非是像上官雲沁那樣,是家主嫡女。
白小娘子英姿勃發,玉面之間,透著爽然,一次行獵,使得她心裡自進宮之後便淤積的壓抑感消除了不少。
事實上,像她這樣一匹胭脂馬,約束於深宮,消磨其個性,卻有焚琴煮鶴之感。
王羽也感受得到,白小娘子強顏歡笑背後的少許憂鬱,命其隨獵,也正是想讓她釋放一下心中苦悶的情緒。
但是,也僅止於此,政治聯姻終究是政治聯姻,倘若白小娘子不試著習慣禁宮的生活,進入皇帝女人的角色。
那麼,只怕結果不會太美妙,縱使王羽眼下對這娘子甚是喜愛。
畢竟,這種喜愛,只是出於對於一個物件的喜愛。而像這樣的物件兒,他隨時可以找到很多的替代品。
當然,事實上,白小娘子並未如市面裡“書”中所描述的那般,苦於宮門約束,一心追求自由高歌.
相反,時間雖短,白小娘子已經在努力地適應。
雖然白小娘子仍舊是神采奕奕的,精神正佳,還有種意猶未盡之感,但面對王羽的吩咐,很識趣地應命而還。
王羽是輕騎還營,步行入宮的,見他邁腿,趙高又機靈地獻著殷勤道,“陛下,還是乘坐御輦吧!”
“左右也走累了,備輦!”王羽直接表示同意。
聞漢天子行獵歸來,貴妃與賢妃先後遣人問安,王羽皆溫言以復,著二人安心養胎。
顯然,近來大批新人入宮,又聽聞昭樂公主,只怕用不了多長時間也該到了,讓宮裡的不少人都起了想法了。
“自內府,選兩匹上好夏繡,賞與賢妃與貴妃!”在內侍的伺候下,解甲易服間,王羽吩咐著。
“是!”
“陛下,管、姚兩位大人求見!”
幾乎是卡著王羽回宮的時間,內侍通報,管仲與姚廣孝二人求見的訊息。 說起來,朝堂之上的那幾位內閣大臣,名義上,自然也應該是趙安陵的權利最高,地位最厚。
不過,任誰都知道,未來的朝堂,是管仲和姚廣孝他們的。
見禮過後,賜座奉上茶水,王羽直接問道:“何事?”
姚廣孝意態極其恭順,起身腰佝得很低,眉開眼笑的,稟道:“陛下,河東道上報,於境內發現一對紫兔、白兔,特進獻朝廷。此乃祥瑞,吉兆大漢,臣以為,當下詔褒獎。”
姚廣孝笑吟吟的,但王羽聞之,神色並未露出多少喜意,眉端微緊,回憶了下,問:“河東道刺史與行軍將軍是杜如晦和常遇春吧!”
沒有從王羽上發現期待的表情,姚廣孝聲音放低了些,說:“正是!”
對於祥瑞吉兆什麼的,王羽實在提不起多少興趣,這杜如晦和常遇春,能主動進獻,獻媚於天子與朝廷,也算難得了。
畢竟,關於河東道昭樂公主遇襲的訊息,王羽已經從羅網這邊收到了。
這件事情,作為河東道的兩大主官,竟然是發生在他們的轄區之內,那他們兩個自然是要負直接責任的。
抱著一種複雜的情緒,王羽又開口問管仲道,“管卿,你也覺得如何,當獎?”
作為六部之首,管仲愈加從容,輔佐明君,以展才學,進而實現自己的抱負。總之,近來管夷吾春風得意。
似乎明白王羽的心理,管仲拱手道:“既是上天給予的吉瑞之兆,朝廷當有所表示,以慰臣心,以撫民意!”
接下來不久,河東道那邊相當重要,這個時候沒必要起波瀾。
雖然說昭樂公主在河東道遇襲,作為河東道的主官,確實是要負責任的。但是,這種事情,發生在誰的頭上,誰也只能夠自認倒黴!
“那就由內閣下詔褒獎吧!”王羽淡淡地吩咐著。
隨即又十分小聲地補充了一句:“世間真有兔,色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