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羽喃喃的念出了這兩個字,這麼多個年號看下來,也就只有這個能夠稍微入眼了!
剛好又被王淵挑了出來,莫非這就是天意?
“元者,本也。始者,初也,太無之先,元氣之始,故名元始。如今大漢初立,正是永珍更新之開始,大漢與天下的一切,未來皆在陛下手中,元始之名甚好,臣附議。”
坐於上首的王羽還未發話,一旁正喝著小酒的王應看已經當先撫掌讚了出來,顯然“元始”之名極合他的心意。
元始二字不涉文武之爭,王羽也道,“應看此言差矣,大漢與天下的一切,在朕之手,亦在諸卿之手,不過元始二字,甚合朕心。”
王羽的話音落下,底下的皇甫無憂,臉色漸漸有些不好看了。
雖然說王浩已經如他所願,登上了太子之位,可是,王淵卻也受封燕王,封地於燕。
燕地雖然在大蒼之中相對貧瘠,但自古以來,民風彪悍,多慷慨悲歌之士,且燕地為王氏根基之地。
雖然說如今的王淵年幼,肯定不可能去燕地受封,但這卻代表了王羽的一種態度,這便由不得皇甫無憂不好生揣度了。
皇甫無憂一邊暗自想著,一邊悄悄地眼睛瞥向了管仲的方向。
管仲為王羽頭號心腹重臣,此次臨朝冊封的聖旨便是由管仲所書。
不過,皇甫無憂雖然心中憂慮,但他卻無權無勢,今日不過是冊封了一個文華閣大學士,聽起來很高大上,但其實就是一個管圖書的,屬於養老的職位。故而,他什麼都干預不了。
而更是讓皇甫無憂吊著一口氣的事情發生了。
“凡皇子封王,當擇一人為師,以為教輔,今日我兒甚和朕意,若蘭,可有屬意之人,朕便一併點於淵兒了。”
不只是皇甫無憂,王羽之言一出,大殿中一應官員心中的那根弦,這下子,都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親王師一職起自武朝時期,由來已久,凡親王師者,無不為親王心腹,親信之人。今日在這殿中,無論誰被點為王淵的王師了,日後都將被與王淵捆綁在一起,兩人之間息息相關。
可畢竟王浩才是太子,王羽為王淵擇師,自然沒有為王淵培植心腹的意思,畢竟,總不能就因為這點原因就不讓其他人教自己兒子吧!
但這種師徒間的利益關係卻是與生俱來的,與王羽單純地想教導王淵向學的本意無關。
白若蘭聽了王羽的話,心中也猛然是一陣悸動,但這種感覺隨即便被她壓了下去。
管仲為王羽首席心腹重臣,日後丞相的不二人選,姚廣孝、張賓為王羽的心腹謀士,這次封賞雖然沒有入六部高官,但卻也入了內閣之內,哪怕荀彧、王應看,亦是朝中重臣,而且背後根基深厚。
這些人,於王淵助益極大,若是能拜他們為師,自可引為朝中之援。
白若蘭雖然看起來不爭不搶,但她的父親是原本大蒼六部高官,而她的母親更是出生六大世家,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嗎?
她很清楚,身處一個位置,不是你想不爭就可以不爭的!
就算是在後院之內,王羽的那些妾室們,各自對待她和皇甫靜雅的態度,也可見一斑。
她當初肯讓出正妻之位,一來是因為王常的步步相逼,二來她知道這結果,結果無法改變,三來,不過是以退為進。
她當初退了一步,不代表真的就什麼都不明白!
可白若蘭轉念一想,這當真是王羽想要看到的結果嗎?
如今太子之位已定,王羽既為人君,又為人父,他怎會願意看到幾位皇子為了皇位陰謀暗算,勾心鬥角。
再則,不論她讓王淵擇他們為師,王羽最後同意與否,就算王淵拜了他們其中一人為師,恐怕也會引起王羽的擔憂,過早地暴露自己的野心,引起旁人的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