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原本魂若若都做好了和蕭炎撕破臉皮的打算。
可她萬萬沒想到,對方最後不僅沒動怒,反倒活生生像個哭鼻子的小孩,抓著自己的手不停說著‘別再瞞著我’,‘我想我爹了’之類的奇怪話語,讓她也不禁沒了脾氣。
按理說,蕭炎並不是個會這樣說話的人才對啊
“三年之約過了三年,我們也認識了三年。”
蕭炎自嘲道,“要是連情況都沒搞清楚,就想當然的把你當成敵人,連同先前的情誼一併拋之不顧,未免也太狼心狗肺了點吧?”
“有些傷人的事,一旦做了,就再難收回了,不是嗎?”
“.好啊,三少爺當真是進步了一大截,都開始給人家講道理了呢。”
魂若若被蕭炎正兒八經的樣子逗得撲哧的笑了出來。
這貨還真是夠好面子的,連身子抖的都快站不住了,還要滔滔不絕的講著大道理,也不嫌丟人。
當時的情況魂若若可是再清楚不過了,專門跑來魂殿的據點蹲守她,見面冷冰冰擺著張臭臉,最後還弄的臉紅脖子粗,哪裡像蕭炎自述的那樣輕鬆豁達?
怕不是心裡都快急瘋了才能做出來這種事。
少女如清泉般悅耳的笑聲,使得蕭炎面頰有些發燙,他本能的有些想跟著笑起來,卻又回想起蕭戰的失蹤,無論如何也無法釋懷。
雲稜的諷刺,鶩護法的詛咒,彷彿像是一座大山壓在了他的心頭,即使手刃仇敵,父親也仍然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唯獨能證明父親還活著的,便僅有大長老所託付於他的一塊玉片罷了。
想到這裡,蕭炎自懷中取出玉片,望著上方的光點,目光變得有些出神。
比起最初見到之時,玉片上的光點似乎更明亮了些,不再忽明忽暗,頗為神異。
“若若應該也潛入了那魂殿吧?”
蕭炎並未太過在意上方光點的含義,只是心緒飄忽的低聲道:
“他們之所以盯上我父親,真的只是為那墨家報仇麼?”
“憑你二人當時的偽裝,當然不可能被墨家的雜兵察覺到身份。”
聞言,魂若若收起笑意,神色變正:“那墨家的確隸屬於魂殿,準確來說,是隸屬於你所擊殺的雲稜手下。”
“你誤打誤撞之下搗毀了他的老巢,弄得他沒了上交魂殿的資源,便鋌而走險,不顧雲山旨意,接下了抓你父親的任務作為替代。”
說到這裡,魂若若輕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道:“所以,你二人的恩怨,說起來很巧合,但的確有著一些因果關係在裡面了。”
“可是,我蕭家不過一介帝國二流家族而已,似他那等存在,甚至都不應該聽說過才對啊”
蕭炎面容苦澀,一時間完全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父親也僅僅只是大斗師修為,如何能被那鬥宗級別的人物看上?”
魂若若目光盯著蕭炎手中的玉片,短暫片刻後將視線移開,不顯半分貪婪,反倒是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牴觸。
“他們盯上的,或許並不是你父親本人,而是某些歷代傳承之物也說不定。”魂若若輕聲道。
少女那幾乎是明示般的話語,令蕭炎的手掌劇烈的一抖,攥著的玉片幾乎都有些難以拿穩,他幾乎是強行保持著冷靜,眉宇間帶著不可置信的神色,
“若若的意思是,這塊玉片麼”
“只知道抓人,卻不知道為何抓人,說起來,倒是和你與雲稜的矛盾有些類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