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幾個小時,崔建起床時,已經快到午飯時間。
推開房門,看見對面的桂奕靠躺在地上看電視。見到崔建,桂奕立刻站起來,走到走廊看了一眼,進入崔建房間,拉上房門:“他們剛才發生了爭吵。”
崔建問:“會不會是你日語不行?人家可能只是比較熱切的表達自己的想法。”
桂奕道:“絕對不是,矛盾點好像是中田,上田和下田一夥。幸子介入爭吵,說了一句什麼話,大家都安靜了,各自回房。”
崔建拿出工作手機,操作了一會,問:“你錄音了嗎?這有翻譯軟體。”
桂奕回答:“我沒好意思。”萬一被人抓包,多尷尬。
崔建道:“臉皮還得練。東瀛人向來講究表面禮節,我在休息的情況下,他們還爆發爭吵,說明他們爭吵的內容大機率是比較重要的事,有可能和專案有關。不行,我們不能相信這些東瀛人,我們得有自己的系統。回頭我和端木說明。”崔建相信海藍就在附近,並且配備了一支小組。
這姑娘,周堡事件後,還沒謝謝自己呢。
兩人聊了幾句,崔建洗漱起床下樓,到餐客廳一體的房間。二隊的人正席地而坐,見到崔建和桂奕,全部站起來打招呼。崔建和桂奕有禮貌的回應。幸子詢問早飯,崔建表示和午飯一起吃。
崔建出門在院子中溜達燒雪茄,聽見門鈴聲音。
坐在餐客廳門口的上田套上拖鞋跑了出來,幸子走到門口看著,上田開啟門,從摩托車手中接過兩個大袋子,互相半鞠躬致意,關上鐵門。
上田回頭到玄關,臉帶笑和幸子說了一句,距離太遠,崔建的手機沒錄到清楚聲音。幸子滿帶微笑回應,上田提了袋子回去。幸子穿上木屐,似散步一般走出門,走到院子一處坐下,撥打電話。
透過翻譯,幸子的話是:“麻煩你查一下車牌號1234機動車資訊……是嗎?好的,謝謝。”
崔建聽完,古怪之意更濃,幸子為什麼要調查送外賣的摩托車呢?崔建推測二隊有事情瞞著自己,但會是什麼事呢?
真不如單幹。
崔建只是隨便想想。二隊中有三個人是大阪本地人,本次專案很重要的一個要求是熟悉本地交通情況。
崔建突然想到一件事,周堡事件幕後隱約有菲迪的影子。菲迪想弄死端木,現在端木和盧克談判,端木這邊應該會要求弄死菲迪。
該死的端木,沒和自己說菲迪已是困獸。本專案遭遇襲擊的可能性極高,並且面對的是垂死掙扎的菲迪最後一搏。在這種情況下,菲迪有多少底牌都會砸出來。
端木:但凡你用點腦子思考,用點心聽我說話,也不會到了這時候才想通這件事。
……
下午一點左右,兩名隊長和多蘭到達臨時駐地。
多蘭,今年七十有餘,短髮,兩鬢斑白反而顯得精神。可以看出這老傢伙年輕時候是個帥小夥,現在如果不是臉上有一些老人斑,肯定還有半老徐爹的韻味。最特別是眼睛,眼睛有些渾濁,和很多老人一樣,缺乏精氣神。崔建和多蘭握手認識,看多蘭眼神時,腦海想到一個成語:大巧不工。
怎麼理解?崔建讀書少,不知道具體怎麼形容,粗俗點可以用一句話概括:臥槽,這老頭有點料。
多蘭和崔建握手時,心中油然而生出本能危險感,一種消失幾十年的感覺。年輕時,每當基因向多蘭反饋這種感覺時,他會非常重視讓自己產生這種感覺的人。簡化成一句話:如果這人要殺死自己,自己逃不掉。
有科學家做過研究,曾經被蛇咬傷的人,他們的後代對蛇比旁人更加恐懼,最後解釋為:遺傳時,把對蛇的恐懼融入基因之中。
相反,介紹上中下田和幸子的過程,多蘭心中沒有任何波瀾。不過多蘭發現在介紹認識時,這幾名東京安保公司的員工站位並不自然,中田並不想靠近上下田,幸子把部分心思放在上田身上。不確定是不是愛情,希望是愛情,否則這個保護自己的團隊存在內訌的可能。
多蘭再看向端木,他始終認為端木是一個奇才,只可惜端木既要還要,有著一顆只要自己不死,就要一直折騰到死的心臟。不過也不是壞事,並且乾的事都挺有意思。讓多蘭意外的是,端木會在保鏢這行幹這麼久。直到見到崔建他才知道,崔建的光芒能完全掩蓋端木的聰慧,甚至顯得端木有些無能,倒是一個很適合他潛藏的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