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建沒回答,拍了拍岡本肩膀走人,岡本追問:“綁匪先生,我不想報警,但是不報警我解不開膠條。”
崔建道:“你不打著電話嗎?”開門,走人,順手關門。你不會讓妹子過來給你解綁嗎?死直男,活該單身。
……
崔建開車到領事館附近,看見的不是熊熊火光。火災主體是黑煙,不太熊的火光在黑煙中閃爍不斷,顯然現在還在室內燃燒。岡本公司的值班保安在室外拿了一條水管,隔著五十米向大火滋水。崔建學到了,這就是敬業試摸魚,雖然我救不了火,但是我在救火。雖然我救不了僱主,但我在救僱主。即使死神已經宣佈了僱主的死訊,但我依舊不會放棄。
崔建和很多看熱鬧的人一樣,緩慢的駛過現場。消防隊很快到達,分成幾組人,一組人壓制火焰,一組人疏散人員,疏散的人員自然包括隔壁棟的山野太郎。山野太郎的人認為燒不到這棟樓,消防員解釋,他們懷疑化學品燃燒,會產生有毒煙霧。
還在交涉中,海藍準備的一個小箱子發生爆炸。兩棟房之間就隔著15厘米的牆體,還不是承重牆。爆炸之後,山野太郎這邊的房子被炸出一個洞來。
於是山野太郎在消防員帶領下,在四名保鏢保護下走出了小樓。小樓路邊停靠了幾輛救護車,當山野太郎走向自己車輛時,一名護士舉起帶消聲器手槍,從側面一槍將山野太郎爆頭。
四名保鏢先愣上幾秒,他們倒不是因為這個場面而愣住,是因為他們不知道怎麼辦?攻擊兇手?人家有槍。保護山野太郎?人家有槍。
逃命?不太好吧?保鏢也拔槍呢?喂,先說清楚,你這個保鏢怎麼會有槍呢?有執照嗎?槍哪來的?開過幾次?持有多久?誰賣給你的?日常在哪訓練射擊?你僱主知道你有槍嗎?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熱火器時代,一把槍足可威嚇群人。那護士見此氣焰更加囂張,擺動槍口讓四名保鏢讓開後,她上前兩步,三米距離對山野太郎補了兩槍。完事之後,也沒人敢攔她,眼睜睜看著她上了救護車離開。
但小護士也犯了輕敵之錯。對方是大佬,身邊必然安排了支援組小弟,想事了拂身去沒有那麼容易。
聽聞火災,山野支援組在第一時間到達附近。他們兩輛車,其中有一輛是特製用於交通攔截的SUV。在救護車開過兩個路口時,SUV從右側高速撞擊,救護車被撞翻,因慣性原因車身掃過中間護欄,拖行二十多米,在逆向車道停下。
如此猛烈的撞擊,即使特殊SUV也不好過,現場翻車四輪朝天。人員雖在車輛裝置保護下沒有生命危險,但也暫時喪失了戰鬥力。
另外一輛越野車拉著長剎車音停在救護車前。四名槍手下車,一名槍手從後備箱拿了撬棍,跳上駕駛位的門,對著車窗玻璃猛砸,然後把玻璃扯下來。又上去一名槍手,將小護士從駕駛位拽了出來。
越野車後門拉開,就當小護士要被塞進後座時,一輛車撞擊到越野車的後鬥,越野車朝前一衝,將司機歹徒擠在救護車和越野車之間。
剩餘三名槍手扔掉小護士後退,對著突如其來的汽車連續射擊。有一名歹徒發現司機車門開啟,心感不妙,正想轉頭去看,一雙手從後而來,一手抓下巴,一手摁頭一扭,清脆的骨骼斷裂聲音響起,歹徒被扭斷了脖子。
崔建左手抱住滑落的歹徒,右手接過他手中的槍,四槍之後,還在觀察車內情況的兩名持槍歹徒應聲倒地。崔建上前,將被夾在兩車之間的最後一名歹徒擊斃。
崔建拿起地上的撬棍,用尖頭砸破救護車的油箱,讓汽油隨地流淌。
單手撈起小護士,崔建上了越野車。車沒熄火,他將小護士朝副駕駛一放,關好車門,倒車,對著地面開槍。子彈打在地面的火星點燃了救護車洩露出來的汽油。在火勢爆燃之前,崔建關閉駕駛位的車窗玻璃,駕車揚長而去。
十五分鐘後,山野第二支援組根據定位追擊找到了越野車,越野車正在烈火中燃燒。燒車地點在河邊,周邊見不到其他人。後根據警方調查,有一輛集裝箱貨車曾經在越野車著火前經過此地,但沒有拍攝到人員登車的畫面,
……
小護士就是海藍,崔建將她抱離越野車時,她在崔建懷裡吐了兩次血,並且在咳嗽中醒來。迷糊中海藍似乎回到上次瀕死時刻,她伸手想摸崔建的臉,但又無力垂下,重新陷入昏迷。
崔建不是很著急,他沒流血,車上可能有DNA,但被他燒了。他把海藍放在一邊,開始燒越野車,在越野車火點起來後,集裝箱安全屋也到達現場,崔建抱著海藍上了安全屋。
接下去崔建就站在一邊看人忙碌。集裝箱值班人員大呼小叫,需求醫療支援,求救命,他可以處理加密檔案,可以去戰鬥,可以去死,但不懂處理海藍的傷勢,當時慌得一批。
崔建安慰值班人員,自己檢查過海藍的身體,未發現外傷,應該是內臟受傷。
值班人員聞言險些昏厥,拿了電話著急上火:“誰來幫幫我?”
集裝箱貨車繼續行駛了17分鐘,在一傢俬人內科診所門口停下,已經有護士推來擔架車。崔建幫忙把海藍放上擔架車。他看向私人診所,診所門口站立著一名槍手,顯然這家診所的醫生和護士是被動接受患者。
在韓國等一些國家,這類專科私人診所水平和裝置不比公立醫院差。
崔建搭乘集裝箱貨車離開,根據值班人的說明,他脫掉了帶血的上衣,換上了一套作訓服。崔建讓值班人員打電話給端木,值班人員告訴崔建,端木手機已經關機。處理海藍事情的是特勤二隊的隊長,端木在行動之前,把一隊指揮權交給了他。
集裝箱汽車行駛了十五分鐘,在一個安全地點靠邊停車。崔建下車,環顧左邊是一片海灘,右邊是一面山崖。
崔建回首四顧,路上雖有路燈,但顯然是在偏僻之地。就這樣?不給自己準備一輛車嗎?崔建只知道這裡是韓城大學附近的一處海灘。韓城大學位於北城郊,因此自己現在所在的路,應該是環北路。
半夜三更,別說路上沒什麼車,就算有車,有幾個人敢停車載自己?果不其然,在原地等待半小時,遇見七輛車,無一例外全部無視了崔建在路邊舉起的大拇指。手機已經被集裝箱值班人回收,口袋倒是有一些現金,但有錢也得花的出去。
抬頭看天,黑壓壓的沒有任何光線,沒有方向指向。心想不會下雨吧,然後就下雨了。崔建當時想將端木和特勤隊一腳踹死,除了考慮安全,能不能再考慮下便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