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老福說過,當你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況,剩下的不管多難以置信,那都是事實。”
“哪個老福?”
“福爾摩斯。”
李然:“那事實是?”
蘇晨:“她有精神病。”
李然佩服道:“不愧是神探,任何問題都能得到答案,無論答案多麼難以置信。”
蘇晨不理會李然諷刺,道:“七殺中每一個殺手都經歷過人生至暗時刻,他們有精神病並不奇怪。但要注意,幾十年來或許是第一次出現七殺殺手失控的情況。以我對七殺的瞭解,我想到了一種可能。其他七殺經歷過至暗時刻,他們或者擁有完全控制情緒的能力,或者能化仇恨為力量。也就是說至暗時刻對他們來說是一段回憶,無法摧毀和折磨他們的意志,也只有這樣的人才會成為正牌七殺。”
蘇晨道:“還有一種情況,至暗時刻伴隨永生。看你這表情是沒聽明白吧?我大發慈悲再解釋一下。你把我打了一頓,我有心理陰影,如果我能走出心理陰影,我就有資格成為七殺。伱打我的時候將我的手指折斷,斷指就伴隨了我一生。”
蘇晨道:“根據長髮披肩女人歌聲的錄音,和你們的描述,假設兇手就是這女人,那麼兇手就是男人。”
李然捏了捏拳頭,蘇晨鄙夷看李然:“真是傻大個,聽說過閹伶嗎?”
李然搖頭。
閹伶是歐洲中世紀的產物,最開始出現在教會的唱詩班。他們會選擇聲音乾淨的小男孩,對其發音進行糾正培養。在小男孩發育之前割雞。由於男性的肺活量要高於女性,因此小男孩長大之後,其歌聲之優美遠超普通歌者。
在十七世紀時,閹伶成為一種職業。普通的閹伶生活也還不錯,成名的閹伶則能成為權貴的座上賓,還出現了很多大師級的演唱者,甚至為了閹伶還發生過戰爭。
蘇晨道:“就那歌聲我問了好多人,都說從沒有聽過如此優美,純淨,稱如同聖音扣動心絃。我給幾個人聽了斯卡布羅集市,卻沒想到眾人一口認定,即使斯卡布羅集市有伴奏,也無法和他們所聽的清唱歌曲所媲美。那時候我就想到了閹伶這個可能。”
蘇晨:“不是每個閹伶都有一副好嗓子,考慮到世俗的法律,培養的難度,你們遇見的閹伶可以稱之為現代傳說級的珍寶。毫不誇張的說,如果把他拿去拍賣,不會比大師級油畫價格低。這樣的珍寶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蘇晨:“對上了七殺,就解釋了這個問題。我推測有人批次購買小男孩製作閹伶,而他成為其中少數,乃至唯一的珍品。被解救後,他被送到了誓言孤兒院。”
蘇晨說完,李然道:“這麼說來,我下手應該輕一點。”
“當時你在氣勢上就已經碾壓對方。”蘇晨好奇問:“我好奇的是,你對上挾持我的蒙面人有什麼感覺?”
李然品味了一會:“不太好,他們是兩種型別的人。”他還要說什麼,卻閉上了嘴。
兩人靜靜站了一會,廚房門被開啟,艾莉手拿兩部手機,笑吟吟道:“兩位玩的真花,喜歡把自己囚禁在廚房,能加我一個嗎?”
“多管閒事。”蘇晨拿走自己手機走人。
李然也沒回答艾莉的話,接過手機隨後離開廚房。艾莉在廚房內踱步,看著冰櫃被撞出來的坑,看著掉落在地的剔骨刀和放在臺面上的案板默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