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才聽出崔建話中有話,立刻改變話題:“你呢?有女朋友嗎?”
崔建:“有吧,但沒有公開。”
林才:“為什麼?”
崔建:“她超有錢,需要顧慮的事情很多。”
林才笑了笑,給崔建倒水,也想起自己此行目的,問:“你父親呢?”
崔建:“死了吧?沒死的話,我不介意給他一顆子彈。”
林才好奇問:“為什麼?”
崔建回答:“我是被親生父母賣掉的。賣我者,雖遠必誅。”
看影片的雲馨月抽了下嘴角,她看出來崔建並非扯淡,她也不會質疑崔建敢扣下扳機。最開始不認崔建,是因為怕嚇著崔建,想建立感情後再相認。熟悉之後不認崔建,是發現自己完全不瞭解崔建。未來不認崔建,可以說是害怕崔建。
林才聽崔建回答大笑,許久才停下來:“能認識你是一種榮幸。”
崔建:“謝謝,不過我就是衝著錢來的。”
說到這裡,崔建接到指揮官通知,道:“林先生,記者到了,我這就去幫你驗下身份。”
指揮官問身邊的端木:“他平時這麼狗腿嗎?”
端木回答:“我們當保鏢的,都以服務為本。”扣除協助綁架犯不說,崔建的言辭和行為非常符合邏輯。雖然不是每個人都能扣除綁架事件不說,但恰巧崔建能。
雪櫻問:“如果我出錢請他救我爸爸呢?”
端木回答:“他不會接。因為他是平民,動用武力解救你父親極可能觸犯法律。”
……
四名記者一女三男,站在消防門前接受崔建的搜身檢查,完畢後崔建帶四人到律師所:“你們稍等。”
說完自己從側面鑽進律師所,幫忙拿開炸彈絆線,請四人進來,再把絆線掛回去,領著記者走過前臺,進入開放式辦公室:“林才,他們都攜帶了攝像頭和收音器,沒有發現武器。”
指揮官問旁邊人:“真的不能定他個同夥之罪嗎?”
旁邊人道:“不能,他在協助警方,我們還得表揚他。”
崔建給大家泡茶,林才對著攝像頭和直播間,開始說自己的故事。故事和餘明所說差不多,林才知道父親死亡,回家奔喪,偶然間發現父親可能是中毒死亡,於是以同事兒子身份接觸雲家的工作人員,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林才的訴求也和餘明一樣,他要父親死亡當天的完整監控錄影。
指揮官打來電話,林才開擴音和指揮官進行談判,指揮官說錄影已經被刪除,找不回來。林才並不著急,詢問真的找不回來?還是你為了包庇壞人才找不回來?或者因為嫌疑人是金長青和林海,你不敢找回來呢?
指揮官表示不懂林才在說什麼,林才卻告訴指揮官,10分鐘之內他要拿到監控錄影,否則他就讓直播間投票選出一名死人質。如果警方切斷直播,那就由他選擇兩名死人質。
指揮官好言勸說,林才卻道:或許我已經掌握有監控呢?
崔建想起了餘明私闖雲家,後來似乎被雲馨月說服,但是監控影片已經被他折騰出去。
“請喝茶。”崔建給四位記者送上茶水。
女記者問:“請問你是?”
崔建自我介紹:“我是林才先生要求人質家屬僱的中間人,負責林才先生與警方的聯絡,並且儘可能保證大家能坦誠相待。”
崔建拉上口罩對鏡頭道:“大家如果有類似業務都可以找我,聯絡方法可以讓人質聯絡釜山的警察。不過我收費比較高,並且只收美元。”這錢好賺,只要名氣打出去,不僅比當保鏢賺錢,還更好玩。
十分鐘之後,就在開始投票選死人質時,指揮官終於聯絡林才:“你要的監控影片已經拿到了。”事情越搞越大,原本直播就很過份了,現在又加上金長青和林海兩個人,不知道的網友一搜尋人名,吃瓜興趣更濃。
崔建發現林才是有計劃的。他首先綁架了雲馨月的丈夫,這導致警方不得不妥協。第二步,他不提監控,只要求開記者會,警方認為他想在鏡頭為自己父親的死哭冤。第三步,在掀起網路輿論的時候,他提出了監控和兩位大人物的名字,直接將他們架在火上烤。
如果一開始林才提出所有的要求,警方即使會答應,大人物也不答應。
至於崔建,這純粹是偶然所得,林才想著崔建應該對雲家沒好感,既然需要和警方聯絡,隨便找個平民當中間人,也比警方的談判專家靠譜。
從哪個角度都可以看出林才是一個很有腦子的人,很冷靜,做事有條理。要消滅林才,必須出其不意,打亂林才計劃,不能被他牽著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