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三十分,日出東方,還沒有等來訊息,崔建和老土幫忙勝子一起收拾現場。就當要離開時,管家終於打來電話,三人重新坐了下來。
管家道:“我們掌握確切證據可以證明,冰刺妄圖將我們組織成員交給尼莫執行隊,這已經違背了冰刺的基本職業道德,我提議將冰刺列為敵人。鑑於此事事關重大,一旦行動,我們將不會再得到任何官方方面的同情,我們的生存空間將被進一步壓縮,因此需要徵求你們的意見。你們是否同意將冰刺列為敵人。”
崔建保持一貫回覆:“月曜同意管家決定。”
勝子:“四頭犬同意。”
老土猶豫道:“我是前土曜,已經退休了。”
管家:“你可能是未來的三方聯絡員之一,也請你發表自己的意見。”
老土道:“我是奎因派。”
七殺內有奎因派和信仰派兩種派系,信仰派就是現在的七殺,行事風格等講究的就是信仰。奎因此人是一位曾經管家,他提出了具象化七殺的建議。
舉例來說,大眾一般不知道七殺殺死標靶事件,更不知道為什麼要殺標靶,標靶是什麼,七殺是什麼。但是圈內人知道,很多人會把與販賣人口有關的人死亡歸咎於七殺,進一步擴大七殺恐怖影響。
奎因派重視宣傳,透過興起的網際網路羅列每一名標靶的罪行,將七殺包裝成衛道士,以獲取民眾乃至一些國家的道義上支援,進一步發展和壯大七殺。在每次成功刺殺標靶之後,再進行官方確認和宣傳,以威懾那些作奸犯科的人。
兩派爭論不斷,於是他們就做了一個調查,發現大部分民眾支援他們以暴制暴消滅人販子。但是這些民眾不是掌權者。掌權者更強調法律和秩序。並且他們不會容許擁有極大粉絲的暴力集團存在的可能。
在調查中有兩位被調查者很有趣。他們本是平民,他們認為七殺是對法律缺失的彌補。一年之後的大選中,他們都成為了州議員,這時候的他們一改此前的說法,認為任何脫離法律框架的暴力行為都不被允許。
矛盾主體:底層人訴求正義,掌權人重視秩序。大多數情況下,正義和秩序牛頭不對馬嘴。
奎因派的人提出更加溫和的建議,他們的核心要讓七殺的行為為大眾所知,樹立起七殺的公信力等等。在嘗試奎因政策時,第一單就出了問題。
奎因先製造虛擬網路直播,對人販子進行公開審判,審判官和人販子都以為是真實直播。
在本次假直播中,人販子拒絕承認自己的罪行,他對著鏡頭稱自己被七殺誣陷,七殺為了本次直播,綁架了他的孩子。
接著開始質證,為了第一單,七殺花費了三個月的時間,花費大量人力物力收集證據,但律師出身的人販子竟然找到了多處細節錯誤。
奎因派發現了最主要問題:他們沒有國家級的資源,無法對罪犯進行一一指證。如果要把七殺推到輿論上,所有的行為都必須符合公平與公正兩個原則。人們會用法律的天平來衡量你的證據,也會對你的行為指指點點。
奎因就此離職,他離職後,不少人還是支援奎因的看法,他們認為只是方法錯誤,七殺應該擴大影響力。奎因派後來就變成了實用主義的代名詞,他們認為凡事首先要考慮七殺的利益。
比如說今天這件事,奎因派的選擇必然是不能讓七殺受到全部打壓,但也不能縱容冰刺違反亂紀。如果和冰刺開戰會極大壓縮七殺生存空間,他們必然會堅決反對。
老土道:“夫妻之間如果沒有互相妥協,那將無法維持關係。官民之間,上級和下屬之間等等,都需要一定的妥協才能實現正和博弈。如果一味強硬,拒不妥協,那隻能是零和博弈的局面。針對冰刺這件事,我認為可以把證據交給媒體,透過官方施壓方式,逼迫冰刺進行調整,處理責任人。”
老土道:“我只是發表自己的看法,我不希望七殺的路越走越艱難。將冰刺列為敵人,比十次梅花島慘案影響還要更大。官方一旦認真會怎樣?首先會以各種理由關停或者接管全球幾十所誓言孤兒院。就這一個手段,我們就難以招架。”
老土道:“所以我建議慎重考慮後果,不能只是簡單殺殺殺。”
崔建一邊道:“我認為一切的複雜都可以簡單化。”
老土道:“我認為看似簡單的事都很複雜。”
崔建笑,伸出拳頭,和老土撞拳。
管家道:“我們做決定時,一定會考慮你的建議。”
老土:“謝謝。我支援一切最終決定。”
管家:“也謝謝你。”
這件事必須儘快決定處理。比較尷尬的是,有3成的冰刺成員在韓城工作,而韓城現在只有一把突擊步槍和五把手槍,突擊步槍的彈藥在昨晚被老土揮霍到只剩半個彈匣。好訊息是韓城七殺是崔建,手槍玩的最溜的人。但要讓崔建一個人對付三四十人,管家心沒那麼大。
人可以飛過去,武器運輸需要時間。
管家承諾自己將在今天內做出最終決定。
崔建開車先送老土回家,再回自己的家。洗個澡,給自己下了份麵條,吃飽後幾乎是挨床秒睡。
根據搜身洩露身份的問題,本蝦諮詢過一位海王朋友。他的回答是:摸不出來,真的摸不出來誰是誰,無論摸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