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李然不禁想起了七殺的啟迪者:獸醫。獸醫和七殺沒有直接關係,但他的行為啟發了七殺。獸醫是美國人,混跡於白幫,後來也算成功洗白上岸,成為一位逍遙自在的富豪。獸醫沒結婚,沒孩子,有一個妹妹,妹妹有一對兒女。
有一天,妹妹女兒遭受襲擊,悽慘死去。因為警方辦案程式不規範,多項重要證據被推翻,兇手被當庭釋放。但接下來的幾年,兇手和為兇手提供辯護律師噩夢的開始。以兇手為例,他是在被釋放後的第七天遭遇襲擊,他被砍下一隻腳,人扔在醫院門口。兩個月後,他再次被襲擊,這次是砍小腿。
在接下去的三年時間,他遭遇了超過十五次襲擊,每次襲擊都會拿走他的一部分身體。從手腳到眼睛,耳朵,腎臟。警方派遣了專案組對兇手進行保護,並且屢屢設套,但作案者似乎非常瞭解警方的安排,甚至在警方佈置陷阱中挖出兇手的左眼。
獸醫第一時間被鎖定為嫌疑人,但沒有證據,加上他有錢有律師,警方根本奈何不了他。
律師情況好的多,在事發三個月,他失去一隻眼睛和一隻手後,召開記者會,承認自己製造偽證,誣陷警察汙染證據。他被判處緩期,此後他沒有再遭受襲擊。
按照年齡算,獸醫現在應該有八十歲了,昨晚出手的肯定不是獸醫本人。但是獸醫在離開白幫退休後,深感自己罪虐深重,資助幾個窮困國家開設福利院。每年還花費大量時間在福利院工作。雖然他沒有親生孩子,但有不少義子,有些義子長大後跟隨他到美國,幫助他打理家產。
這幾十年時代變遷,可以說得上是人類歷史上最大的變化。科技和思想都日新月異,這把刀還有人繼承嗎?
李然換了個思路,比如拿刀的人是一個保鏢,一位警察,一名士兵,他是獸醫的後代,從小就聽說了這位沒有血緣前輩的很多故事。當有一天,不公落在他的身上,他會比普通人更快的覺醒血脈,在心理上更容易接受自己拿起刀的事實。
崔建之所以不說,原因只有一個,他不想告訴別人雲貴還會再遭受傷害。
李然心中有數,果斷選擇閉嘴。他很少見崔建喜歡誰,同時也很少見崔建討厭誰。算下來,雲貴似乎是崔建目前唯一真正討厭的人。
見沒事,崔建起身告辭,李然也站起來:“我還沒去過你新家,今天剛好有空。”
崔建笑道:“李經理,不用擔心我。”
我TM的是擔心你嗎?我是擔心一不留神你又打來電話問候我是不是已經吃飯了。李然不客氣道:“聽說你廚藝不錯,走吧。”
……
到了別墅,崔建看見奇葩的一幕,幾輛車停在路邊,雲馨月、雲貴父和一名瘦高中年男子,外加八名保鏢全在鐵門外等待。崔建遙控開啟大門,不理會迎上來的人,開車進入別墅,這夥人趁機進入了別墅。
崔建下車看見笑嘻嘻的雪櫻,雪櫻邀功道:“我沒放他們進來。”
崔建無語道:“你親媽。介紹一下,李然,我經理,雪櫻,我女兒。”
雪櫻拍開崔建的手,和李然握手:“我是他姑奶奶。”
李然笑了笑:“你好。”
三人和雲馨月等人一起進入客廳,見崔建始終不理,雲馨月加大音量,嚴肅道:“崔建,我們要和你談一談。”
崔建:“先坐吧,我得做下準備工作。雪櫻,你陪李經理轉轉。”
準備工作:剁肉,醃肉,和麵。
沒人送茶水,一夥人乾坐了十五分鐘。崔建洗手,脫掉圍裙從廚房出來,落座主位:“有事嗎?”
這態度讓雲貴父親當場炸了,站起來指著崔建就罵髒話,他的韓語很差,髒話內容可謂集多國之長。雲馨月並沒有勸阻,顯然對崔建的態度很不滿意。李然和雪櫻回到客廳,本打算找把凳子,卻被雪櫻拉到了樓梯處,坐在臺階上。雪櫻伸手在上方窗臺拿來一包瓜子和一個裝瓜子殼的罐子。
李然輕聲問:“你怎麼一點也不擔心。”
雪櫻:“崔大哥吃不了虧。”
李然:“你媽呢?”
雪櫻道:“她活該,不給她兩巴掌,她會被兩個爛人拖進泥坑。”唉!爛人偏偏是恩人,還是有真親情的大哥。
外面的崔建沒理會謾罵,伸手拿過客廳小冰箱內的礦泉水,開啟喝了一口。無視的態度進一步觸怒了雲貴父,雲貴父上前一步掄起巴掌,然後他和自己兒子一樣,被一擺拳打倒在地。
崔建眼神掃過客廳內的兩名保鏢,保鏢們似乎得到了命令,沒有介入這件事,一動不動站立。崔建在左手出拳時,右手已經摸上手槍,一旦保鏢拔槍,他就會先發制人。
雲馨月和瘦高中年人上前把雲貴父扶起來。
崔建落座繼續喝水,換雲馨月指責崔建,說雲貴父是上了年紀的人,怎麼能一言不合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