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是被人恭維物件的咸寧郡主看不得母妃對著戚元的時候那副模樣。
如果不是搭上了蕭雲庭,戚元見到他們都得給他們下跪磕頭。
可就因為搭上了蕭雲庭,現在反過來,生生的壓在她們頭上。
好在戚元也沒有待太久,見過了女眷之後,她就跟蕭雲庭去太極殿拜見永昌帝了。
咸寧郡主眼神陰鷙的垂下眼,遮住眼裡的不屑。
她真是對戚元厭惡透頂。
戚元卻正在跟蕭雲庭拜見永昌帝。
永昌帝隔著一張書案看了戚元一會兒,才沉聲說:“起來吧。”
蕭雲庭自己站起身,立即又俯身去把戚元扶起來。
永昌帝咳嗽一聲,對自己這個不值錢的孫子振興夫綱已經不抱什麼期望。
唉,大孫什麼都好,偏偏就是跟著道士跟久了,學的都是那些道侶們一生一世的做派,真讓人頭疼。
他抬了抬下巴。
夏延立即便知趣的親自將一個托盤交給了蕭雲庭身後的小太監:“聖上賞賜太孫妃的見面禮。”
戚元謝恩。
永昌帝擺了擺手,面色淡淡的:“戚元,你以後要謹言慎行,嚴守婦道。”
這話並不是普通的字面意思。
戚元心知肚明永昌帝是在指什麼,福了福身應是。
蕭雲庭立即便在旁邊接話:“皇爺爺放心吧,沒有能比她做得更好的了。”
.....
永昌帝一言難盡的看著自己這個孫子,一口氣被梗的險些下不去,好半響才哼了一聲。
本來準備好的要先給戚元一個下馬威,讓她縮著尾巴過日子的。
現在看來,哪裡還說的成?
算了,有這個沒臉沒皮的在,他也不能說什麼,便先把戚元打發走:“你先回皇后宮裡等著吧,朕有些話跟雲庭說。”
戚元應是,跟蕭雲庭對視一眼,才緩緩從太極殿出來。
等到她一走,永昌帝就沒好氣的抄起旁邊的奏章扔在他身上:“你可真是能耐了!堂堂皇太孫,成親前一晚跑到永平侯府放煙花,你可真行啊!”
奏章一部分是彈劾戚家恃寵生嬌得意忘形的。
也有一部分明眼人,彈劾的是太孫殿下寵妻無度,不按常理出牌的。
好好一個睿智冷靜皇太孫,現在滿朝文武都知道他是個懼內的了。
真好意思!
蕭雲庭笑嘻嘻的,半點不受影響,皮糙肉厚的捱了這一下砸:“我放煙花也是自己花銀子買的,誰若是不服,誰自己去放啊!怎麼連這個都要管,這些文臣們的手是不是伸的太長了?”
文臣們的確是不太知道盡退,一天到晚的揪著些芝麻蒜皮的小事反覆拉扯。
先帝老老實實幹活兒,不過就是平時喜歡玩玩鬥蛐蛐兒,結果就被文臣們彈劾,還被寫進書裡,編了戲文,說他是蛐蛐皇帝。
永昌帝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是越發的不知道進退了,這一次藉著徐興和那個申先生,已經扯出來一大批不乾淨的,該殺的都殺了。”
他冷冷將一封奏章扔在邊上:“現在對你群起而攻之,不過是怕你繼續往下查罷了。”
說起正事兒,蕭雲庭的眉眼就更加冷淡:“皇祖父,國朝至今已經一百多年了,如今發展到這個地步也是在所難免,是時候大刀闊斧的變一變了。”
永昌帝覺得自家冷靜睿智的好大孫重新回來了。
他笑了一聲:“你知道就好。”
還以為光顧著成親,其他的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