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拿了松江布過來幫戚元擦頭髮,一面低聲說:“姑娘,要不要我們出去看看?”
戚元搖了搖頭:“不必了,會有人過來告訴我的。”
果然,等到戚元的頭髮擦的差不多幹了的時候,外面就有人稟報,說是王鶴來了。
戚元挑眉:“請表哥去正堂。”
正堂裡,王鶴帶著一身的血汙,此時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的站在堂屋裡頭,直到聽見開門聲,風也灌進來,他才猛地打了個冷顫回過神。
見到戚元,王鶴的表情一時很複雜。
之前表妹雖然厲害,但是他其實一直覺得表妹更厲害的是工於心計,不管什麼事都算計得萬無一失。
可這一次,他是真切的體會到。
表妹不僅僅只是擅長攻心計。
她其實什麼都看在眼裡,什麼都清清楚楚。
一個心懷家國的人,不可能會是什麼壞人。
他忍不住開口:“表妹,我錯了,你不是魯智深。”
?
饒是如戚元這般反應極快的,都一時沒反應過來王鶴這話,忍不住多看了王鶴一眼:“什麼?”
王鶴被戚元這麼一看,才陡然回過神來。
他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這張破嘴,說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他忙訕笑著解釋:“沒什麼,沒什麼,你聽錯了。”
為了岔開話題,他撓了撓頭忙說:“表妹,我今天殺了三個瓦剌人!三個!”
說到這個的時候,王鶴的眼裡都在發光。
怪不得自古以來只要是個男人就想建功立業呢。
原來殺敵的感覺是這樣的。
原來跟袍澤一起奮戰的感覺是這樣的。
他興奮的看著自家表妹:“多謝你,表妹!”
戚元見他高興,挑了挑眉沉聲說:“表哥,以後去了大同,去了前線,要面臨的就是這樣一批兇殘的對手和敵人,你一定要時刻謹記今天的事。”
她放下茶盞,見王鶴朝著自己看過來,便面色淡淡的說:“他們也不過是肉體凡胎,沒什麼好怕的,他們兇殘,你就比他們更兇殘!”
王鶴大聲應了一聲好。
而此時,馬知府他們收到訊息的時候,天已經微微亮了。
得知靈璧山被人圍攻,馬知府整個人都不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