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謝營並不知道,人可以謀算人心到這個地步。
他對戚元生出幾分恐懼來。
不過這恐懼並非是壞事,因為與人交往,原本就該做到心存敬畏。
不要小看任何人。
戚元聽著底下排山倒海一般的叫好聲和罵聲,嗯了一聲,笑著說:“謝公子真是文采斐然,將一本名臣錄寫的如同是演義一般跌宕起伏,抓人心肺。”
謝營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您謬讚了,這裡頭也多虧了有人推波助瀾,否則寫的再如何好,也不可能短短時間內就傳揚到這個地步的。”
戚元從來不會似是而非讓人揣測,她直截了當的說:“並非是我,我只讓你寫了話本,也只讓寶鼎樓請了個有名氣的說書先生,至於推波助瀾,那可是任家的人有意為之。”
任重本來就是貪名的人,他一死,任家的人當然希望利益最大化。
既然有人忽然傳頌起了任重的事蹟,他們當然要替任重發揚光大。
否則豈不是白白的讓任重死了?
任重若真是名揚天下,成了千古名臣。
那麼他們任家也一定會有數不盡的好處。
千古留名,誰不想?
謝營知道戚元說的都是事實,他默然了一瞬,才問戚元:“那事已至此......戚大小姐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了嗎?”
原本以為盛名之下會有別的聲音,但是誰想到卻並沒有。
如此一來,寫這個話本倒是真的成全了任重和任家。
戚元這算不算是給蕭雲庭幫了倒忙?
他很是擔心。
戚元卻笑了:“再有一步,就達成目的了,不知道謝公子願不願意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呢?”
謝營定定的看戚元一瞬,一揖到底:“戚大小姐只管吩咐,我一定盡力而為。”
都已經到這一步了,剩下的一步當然要走到底。
謝營不為了戚元,也要為了蕭雲庭。
他目光篤定。
戚元便笑了笑:“謝公子也不必如此如臨大敵,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
她微微湊近,壓低了聲音說了幾句。
謝營卻險些摔倒在地。
好一個不是什麼大事!
這還不是大事,那幹什麼才是大事?
造反嗎?!
戚大小姐可真是幹大事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