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為什麼只有一個客人？”楊慎行指著六天前那個晚上賬簿上登記的“老胡”二字問道。
錢莊老闆鬆了一口氣。
他想了有一會兒，才說道：“想起來了，那天晚上戲臺那邊有一場好戲，長安的梨園世家來演的，所以大家都去看戲了嘛，只有這個老胡來了錢莊。”
“哦。”楊慎行點點頭，貌似不經意地問道，“這是誰啊？那麼好的戲不看，跑來錢莊幹嘛啊？”
“老胡啊，他在西城門附近經營有幾家倉庫，平時跟錢莊的來往也不少。”老闆解釋道，“誰又沒個急事呢？所以那晚我也沒好多問他，後來，他辦完業務就直接走掉了。”
“嗯。”楊慎行回道，“我也就隨便問問。”
說完，他看了白錦瑟一眼。
白錦瑟點點頭，三人遂一塊兒離開了錢莊。
“我們現在應該去找老胡了吧？”古小小嚐試地問道。
白錦瑟捏了捏古小小的臉：“咱們小小真聰明。”
“討厭。”古小小拍開白錦瑟的手，“不許捏我的臉。”
白錦瑟趕緊跑開，古小小追了上去，兩人打打鬧鬧，笑聲不斷。
楊慎行在後面看著，心裡生出一絲歲月靜好的幸福感來。
時間緊迫，三人來到老胡的倉庫，直接就表明了來意。
“既然三位問到，想來此事定然事關重大，我便如實相告吧。”老胡說道，“我和老孫頭、老王是一起長大的好朋友，昨天晚上，和老王一起出海的張來福突然回來了，並帶來了老王不幸遇難的訊息。”
古小小有些錯愕，原來王大嫂的高興竟然是鏡中月水中花，如此的不切實際。
“眼看著大嫂天天以淚洗面，望夫歸來，身體已經非常虛弱，我們經過商量之後，決定隱瞞這個訊息。”老胡的眼眶有些溼潤，“我跟老孫頭把家裡值錢的東西拿去合生記當鋪變賣，又從萬字錢莊取出銀兩，還在東昇貨棧購買了大量生活用品，一起送到王大嫂家裡，並編造了老王在長安的訊息，希望能讓王大嫂暫時心安，得以順利地生活下去。”
“臨走前，我們倆還給予在附近擺攤的少年羅招弟一些銀兩，拜託他能在平時關照下身體不好的大嫂。”老胡說道，“你們可以去找張來福和羅招弟驗證一下我的話。”
白錦瑟點點頭，表示自己會這麼做的。
三人離開老胡的倉庫，在街邊隨便吃了點午飯。
“錦瑟，你說老胡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如果這故事是真的，也太感人了吧？”古小小問道。
白錦瑟回答道：“老胡敢給出兩個人證，這件事應該不會有假。”
楊慎行也表示認同。
古小小接著問：“那我們還要去求證嗎？”
“當然去啊。”白錦瑟認真地說，“邏輯上認同是一回事，但求證這個步驟依舊不能少。不是說邏輯上沒有問題的就一定是事實。”
古小小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