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請。”
對面的郭光暢，食指中指併攏在桌面連續輕敲了兩下。
小卿總也不以為忤，並不認為這是失禮。
兩人的年齡差，雙指併攏承認是同輩已經算是很客氣了，敲三下太多，兩下正合適。
“技術有限，學長多包涵。”
郭光暢抬起茶杯抿了一口，輕輕的放下後才笑了笑，“不是什麼難事，多練練就熟練了。”
有枕邊風的互相接觸，雖然兩人是第二次正式見面，但郭光暢卻很清楚，眼前這個學弟，對於這種茶禮是非常不熟悉的。
沒法子，在五月花貴婦俱樂部裡，貴婦們各自嘴裡那個在行業裡稱雄爭霸的老公，都是些生活上的‘大傻子’、‘小憨憨’。
在秦縵縵的口中，她的臭哥哥就是一隻大山裡出來的山豬，啥也不懂，只會野蠻衝撞。
當時這話讓俱樂部裡貴婦們笑得不行，連連問她是怎麼個衝撞法，是不是撞得她哭著撕床單？
這是貴婦們的一種恩愛顯擺，也是一種回家時的談資。
於是，小卿總不擅雅事的情況，也就這麼傳了開來。
這也讓她們的老公們，很多素未蒙面之際卻對彼此都有著一種臉譜化的瞭解。
而等到見面之時的印證過後，更會有一種親切感。
能讓不擅茶道的小卿總不顧技藝生澀親自為他泡茶，至少郭光暢覺得挺受用的。
不過此時郭光暢卻話鋒一轉，“我欠你的人情，你這麼用……不覺得太可惜了嗎？”
校友會，和學校沒有隸屬關係，但和學校非常的緊密，作為會長的他，其實很清楚校方打招呼的含義。
混一個圈子，就需要維護這個圈子的整體利益，這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事情。
一個更加強大的復旦大學，符合校友會所有人員的利益。
所以，有沒有卿雲的電話，他都會出來站臺的。
和什麼復旦大學校寵寶寶蘇采薇無關，更和卿雲這個小學弟沒什麼關係。
郭光暢覺得卿雲就這麼輕易的把自己欠他的人情給用了，有點掛不住面子。
卿雲卻笑了，“因為我希望的聯盟……是利益共同體，而不是人情往來。”
郭光暢聞言愣了一下，而後訝然失笑，散過了一支菸，“倒是對不住，是我小看你了。”
二者的年齡差，讓郭光暢總是情不自禁的把眼前的少年當做晚輩。
卿雲拿起打火機護著火為他點燃，“放心，年輕是不會傳染的。”
郭光暢白了他一眼，“我倒是希望你多傳染點給我。”
卿雲嘿嘿的笑著，“那就沒法子了，但可以人老心不老嘛。”
郭光暢想要發飆，但咬了咬牙還是忍了，沒好氣的說到，“你今天是替蘇家那閨女來洗刷我的是吧？”
沒法子，兩人的關係有些錯綜複雜。
他的現任妻子，和秦縵縵是好友。
他的前任妻子的爺爺，是蘇老爺子的鄰居，復旦唯二兩棟小洋樓的主人，譚老爺子。
而蘇采薇，是他前任妻子譚劍看著自幼長大的，關係很好，算是半個親人一般。
卿雲搖了搖頭，他又不是什麼道德家，面對面前這位水晶宮先輩人物，他是很尊敬的。
沒法子，這位郭先生，後世的大強子見了都得叫一聲祖師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