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主要城市市場,跨國公司和品牌形象比較好的太陽神廣州樂百氏掠取了大塊的市場份額。
在城鎮市場,兒童營養液轉入營養液的娃哈哈,憑藉其強大的渠道讓健麗寶在競爭中非常吃力。
而健麗寶一向支援不敗的保健概念,卻被更加大膽的飛龍和三株搶去了風頭。”
秦天川點了點頭,正色的說道,“剛剛我們說過健麗寶的起家,是廣告的營銷致勝。
那麼隨後他面臨的也就是廣告上面的競爭,或者明確的說是無序競爭。
老李總在廣告上面的是技近乎道的境界,而他的對手則全是不講道理的虛假宣傳。
比如飛龍推出的產品是延生護寶液,說對男女腎虛有治療效果。
它不像健麗寶這樣講究營銷技巧和品牌形象,而是一味的以廣告轟炸為唯一手段。
其廣告不投則已,一頭便是整版套紅,並且連續數同時跟進電視、電臺,廣告密度之高前所未見。
這種毫無投放技巧和藝術效果可言的密集型廣告轟炸,能夠營造出一種讓人窒息的炙熱氛圍,在感性氣質很重的城鎮市場上,居然非常奏效。
這家企業的當家人江偉不蓋廠房、不置資產,連辦公大樓也不改建,堅持‘廣告市場效益’的營銷迴圈戰略。
就這三板斧讓健麗寶苦不堪言。”
黎寧想起當初的情況也是一肚子的氣,“飛龍都還算好的了。廣告只是產品效果上誇張了。三株才叫一個無恥。”
說罷,他搖了搖頭,“其實你要說三株是家壞企業,也說不過去,他的經營思路,在我看來,我反而還很欣賞。
他的創始人叫吳炳星,他以農村包圍城市的思想作為戰略依據,精心設計了農村市場的4級營銷體系,採用層層滲透的方式,保證三株口服液在城鎮鄉村得以廣泛的鋪貨。
讓人不恥的是,為了達到促銷目的,他的營銷人員無所不用其極。
任意誇大產品的功能,將三株口服液宣傳成一個無病不可醫治的神藥。
同時他們還極為大膽的推行‘讓專家說話,請患者見證’的模式。
一方面是以編造消費者實證,另一方面首創了專家義診的推銷方式。
每年在各地舉辦許多場所謂的義診諮詢活動,其目的就是斷定患者有病且必須服用三株口服液。”
卿雲差點一句我艹出口。
免費的,才是最貴的。
這模式,後世簡直屢見不鮮,原來首創來自這裡。
人才吶!
秦天川不自覺的拍了一下掌,“所以,老李總當時真的是人間清醒,沒有跟這波虛假宣傳的風。”
黎寧卻撓了撓頭,“當時差點跟了三株的風!
也是消費者實證的那條路,廣告都拍出來了。
老李總把廣告放在公司電視上,反覆看了一晚上,第二天他通紅著眼珠子要求銷燬這段廣告。
他說,做人,不能沒有底線。”
秦天川接著點評著,“那段時間,健麗寶被打的很慘,年營收連續兩年下滑了30%左右。
但我們現在回過頭去看,整個飲料市場經歷了大概3年的營銷亂世,健麗寶並沒有深陷其中。
它沒有跟著太陽神大打廣告戰,其廣告投放一直很有節制,並且始終以體育運動作為投放主軸,以小投入大效應的新聞公關策劃為特色。
它也沒有跟著飛龍、三株走上任意誇大功能,欺騙消費者的歧路。
所以在98年的全國的保健品信用總崩塌的時候,健麗寶並沒有受到波及,反而走向了一條多元化擴張的道路。
一直到2001年,整個公司現金狀況良好,資本運作始終處在力所能及的範疇之內進行。”
說罷,他望著卿雲緩緩的說著,“上個世紀90年代中後期的保健品飲料市場,坦率的說是一個沒有道德底線的行業亂世。
這裡充滿了誘惑,到處流行著利弊驅逐良幣的商業遊戲,對秩序和品牌的建設往往意味著被攻擊低效益,甚至遭到淘汰。
我們現在回過頭去看,在這個亂世中最後只有兩個倖存者,一個是娃哈哈的鐘慶後,他在95年急流勇退的全面撤出了保健品市場。
另一個便是拒絕了誘惑的老李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