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調停人的華科院,在這次會議裡,也就是個暖暖場的作用。
牽線搭橋的動作完成之後,華科院的領導也就離場了。
畢竟這是一場商務談判,計算所作為幻想控股的國有資本出資單位,派個代表坐在這裡就行了,華科院的領導全程呆在這裡就不合適了。
楊志遠對此也很是理解。
感謝領導將領導目送走後,楊志遠轉過頭來對著卿雲便是一笑,語氣中帶著幾分自嘲和坦誠的開了口,
“小卿總,見您一面真不容易啊!”
話語裡有無奈,也有釋然。
他約卿雲,已經約了快兩個月了,直到今天才在領導的牽線搭橋下才見著。
不過結果是好的。
姜副院長定下的基調,讓對面這個小卿總應該也翻不了天。
此刻的他,挺享受這種一把手對一把手的對話。
那個被他送進醫院的便宜老師曾經這麼描述過:‘雙方董事長的見面要有大會,更要有密談。
密談是什麼?其實是戰略意見和戰略意見的交換、目標和目標的碰撞,必須高度相當、深度相當、風度相當。’
此刻,將隨行的領導班子和華科院的代表扔在大會議室,就是為了這一刻與面前炎黃小卿總的密談。
而對面的卿雲也是獨身一人,坐在那裡,臉上顯然帶著一點不忿的情緒。
他只是在那自顧自的把玩著自己的手指,看都不看楊志遠一眼,隨口說著,
“看來,楊總這是在批評我呢。”
楊志遠聞言都樂了。
他很清楚,這場‘停戰談判’,卿雲是不願意的。
所有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幻想控股旗下的幻想集團已經快被炎黃集團給打殘了。
而且,根據白樂的情報,楊志遠更清楚,卿雲手裡還握著一張摧毀幻想控股的底牌——醫藥原料。
這才是能將幻想控股改天換地的大殺器。
智柳之前投資的醫藥企業,命根子就是原料。
而無論化學藥原料,還是中藥材原料,卿雲是手拿把掐掐得死死的。
而此時,華科院的插手,顯然讓對面這個小卿總很不服氣。
如同鬥地主,他手裡只有一張三,而握著王炸的卿雲,卻只能憋屈的喊一聲‘要不起’一般。
換做是他,他也有情緒。
楊志遠從來都是一個非常務實的人。
利益面前,所有事情都得靠邊站,何況個人的情緒。
所以此刻他根本不計較卿雲的態度,反而誠懇的說著,
“不敢不敢,小卿總,這次純屬是我僥倖,能見著您是我榮幸。”
也許是楊志遠這矮樁下的確實到位了,或許是今天這場談判其結果在姜副院長的基調下也是註定了的,卿雲終於還是抬起頭來,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楊志遠回之以笑。
不過,很快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卿雲輕呵了一聲,臉上全是嗤笑的模樣,“楊總太客氣了。
其實見我還是挺方便的,開啟電視、開啟網路、翻開報紙、雜誌,都是我。”
話語中帶著一絲諷刺,但更多的是一種遊戲人間的玩味。
楊志遠萬萬沒想到面前這貨會這麼說,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