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權輕輕拍了拍卿雲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師孃則坐在一邊,默默地給卿雲削著水果。
她的動作溫柔而細緻,望向卿雲的目光,很是溫柔和慈祥。
卿雲很清楚原因。
老一代的教授,帶學生,如同帶兒子、女兒一般。
而自己那死鬼老登,是陳一權的開山大弟子。
如同養兒一般,第一個是照書養最是精心,而後面的當豬養。
投入的心血最多,自然感情最深,而自己這個孫子輩的,更是愛屋及烏下的產物。
難怪前世的師兄師姐都很羨慕自己這個老么。
陳一權拉著卿雲的手,此刻一雙老眼裡,滿是慈愛和關懷,
“你……和你爸……長得很像。”
師孃也是笑眯眯的補了一句,“簡直跟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臉上完全沒有你媽的秀美。”
卿雲聞言嘿嘿笑著回應道,“師公,師奶奶,這說明了我是他們親生的,證明了我家顯性遺傳基因的強大。”
陳一權哈哈大笑,他的笑容中充滿了對卿雲的認可和期待。
隨後,他望向眼前這個徒孫的眼神卻變得複雜起來。
半晌,他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一抹嚴肅的開了口,
“記住,以後還是喊我師父。”
似乎擔心卿雲不懂,陳一權細細的解釋道,
“父子同拜一師,道家不乏先例,先入門者為大,師門之外各論各,這是說得通的。
我的想法主要是作為關門弟子,你能調動的資源會更多一些,不會因為隔一層,存在受制於輩分你指揮不動的情況。”
卿雲聞言,眼眶都紅了,重重地點了點頭:“師父,我知道的,全聽您的。”
理論上,這種事情傳出去,會對老人家有影響的。
父子同師,覺得是佳話的,很少。
會有大量的酸葡萄會認為這是學術的‘近親繁殖’。
無論是老人家還是卿雲自己,其實本可以避免這種情況的。
但正如爺爺會把最好的東西一定留給孫子一般,陳一權想的,只是讓他的路更順一點。
不能不識好歹。
卿雲抽了抽鼻子,深吸了一口氣,像是獻寶一般,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成績單從衣兜裡掏出來,
“師父,您看,這是我化工專業課的成績單。”
陳一權接過成績單,目光在上面的分數上一一掃過。
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鬍鬚,看到那些鮮紅的滿分標記,心中不禁暗自驚歎。
每看到一個滿分,他的眉頭就不禁跳一下,甚至在激動之下,不小心把鬍鬚都給扯斷了幾根。
特麼的,有妖孽!
他很清楚,考試成績並不能證明一個人的學術水平,只能證明一個人的刷題水平。
但是,卿雲的這個成績,是在他給復旦大學化工學院的幾個老友打招呼要求嚴加考核的情況下取得的。
甚至好幾科的壓軸題是他親自出的。
以實操為主,而這小子依然能夠取得滿分,這就屬於太過妖孽了。
陳一權暗忖道,以卿雲的忙碌程度來看,看來他之前說的高中提前學過,真不是吹牛。
而且,這特麼的哪裡只是提前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