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廟街錯開定位,一個賣貨,一個賣美食,打造吃購一條街。
這樣一條火爆的街道,每個月收保護費都得過百萬吧?再開幾間賭檔,拆點毒品,搞點鹹溼按摩。
黑獅都不敢想有多賺錢,揚起右腳,便把地上一個垃圾桶踹翻。馬仔拎著汽油桶,澆在地上。
他甩開一個打火機,點起火,丟向垃圾堆。
轟!
一團三米高的火焰騰空而起。
“這麼火的地方,怎麼能少的了我黑獅?阿瑋,給他們五分鐘清場。”
打仔阿瑋手持砍刀,帶著人走進街道,推搡著遊客,揮手怒斥:“快點滾,等會開打啦。”
“閃快些,留下來當成老忠的人砍!”
在和陸豐的人出現後,老忠已經組織人手,在美食街內疏散客人。
打完架,生意還要照做,兩邊都留出道路讓遊客先走。但除了零星幾個攤位,大多數攤主都沒閃,反而抄起櫃檯下藏著的砍刀,帶著幫工匯聚到路中。整條街早已做到老忠清一色,大多數攤主都是忠字頭的四九,幫工則是社團兄弟。
平時他們會抽著煙,在攤位旁攬客,讓小工幫工做小吃。由於小吃都沒什麼技術活,純靠供應鏈和賣力氣,作為社團馬仔的營生,其實大受歡迎。
掙的不比娛樂場管事少,還不用給大老闆賠笑臉。有些兄弟天生適合幹營銷,有些人就不善交流,喜歡埋頭幹活。
幾分鐘時間,已有三百多名忠記打仔肩靠肩,簇擁著扎職人鼾豬跟黑獅對峙。只見鼾豬手中捏著把短柄鐵斧,橫舉指向黑獅,出聲道:“挑,以前都是老忠踩別人,第一個見到有人敢來踩老忠。”
黑獅大步走上前,亮出巨大塊的胸肌,胸膛到肚臍長都滿黑毛。
“以前沒見過,現在見過了?不要說和陸豐斬盡殺絕,跪下來磕兩個響頭,叫一聲契爺,西貢街還是你來管!”
鼾豬氣急而笑,回頭跟刀仔文說道:“一個契孫學人家當爺,連和昌樂的招牌都守不住,仲在做夢?”
“劈死他!”鼾豬猛地扭頭,大力擲出手中的短斧。斧頭跟黑獅擦肩而過,砸入身後一人胸膛,飆出一股溫熱的鮮血。
旺角差館。
譚歡喜匆匆走進O記,出聲叫道:“黎sir,大新聞,蔡振柄開出天價,一千五百萬港幣借兵。”
正打瞌睡的黎智斌陡然清醒過來,起身喊道:“起身,有大案子!”
整個辦公室裡,橫七豎八,睡著一百多名O記警員。在黑白兩道風起雲湧之時,警隊作為港島最大的暴力機構,不可能真的置身事外。
不只是旺角O記在待命,整個九龍總區的機動部隊和反黑、重案都已取消休假。
警長阿鄭打著哈欠,睡眼惺忪的嘀咕道:“一千五百萬港幣,這麼大手筆,借兵打邊度?”
“太平山啊!”
這時任躂榮身穿制服,來到辦公區,面色嚴肅的道:“差唔多咯,是系打清風街,潮義酒家。”
黎智斌驟然色變,出聲道:“不是說掃西貢街嗎?”
任躂榮冷笑道:“西貢街從來都只是一個添頭,用來打給江湖人看的,蔡振柄花大價錢買下四個字頭,就是為找老忠報仇。現在神仙棠在廉記裡蹲著,不下狠手,錢都白花啦。”
黎智斌握緊拳頭,身軀都在隱隱顫抖:“蔡振柄背後是邊個!”
任躂榮吸著香菸,緩緩說道:“行動副處長卓sir已下令,今晚只在清風街外戒嚴,街道上響槍響炮,都不關我們的事。”
黎智斌拳頭重重落在桌面,振聲道:“挑,為了政治,不把市民的性命當回事?西貢街是合法的經營專案,接警臺都要給人打爆,上頭怎麼還不下令做事!”
任躂榮眼中閃過精光,似乎有些興趣想幹一票大的:“你不服氣啊,打算做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