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個敢過來,老子戳死他!”
銅鑼灣當紅打仔焦安戴著鴨舌帽,扎著丸子頭,穿著一套黑色短打,右手負著把樸實無華的大刀在腰後。
刀仔明眼神死死盯著幾十米外的街市勇,大模大樣站在一條警戒線前,挺著脖子,出聲喊道:“交人!”
兩輛衝鋒車停在清風街口的路邊,中區PTU指揮官穿著行動制服,胸前掛著條衝鋒槍,站在一條警戒線前舉起手,遞給刀仔明一個警告的眼神,出聲勸道:“乖乖返回去睡覺,我當沒見過你。”
港島警隊在驅散非法集會和暴力遊行時,只需要多人作證便可光憑目擊逮捕疑犯。雖然港英政府在處理非法集會的事情上一向很手軟,甚至時常默許社團的暴力活動,透過不少限制執法權的條例,使得港警在類似事務上很被動。
但中區的PTU總督察何展鵬顯然是在古惑仔眼裡有一定威信,寫在臉上的嚴肅明示著今天事有多大。刀仔明不可能被何展鵬一句話勸住,但警方的警界線內不止有PTU,還有幾十名手持盾牌,嚴陣以待的防暴警察。
中區警署的警力正在源源不斷往清風街調集,今晚過火,老忠的招牌要是不倒,那便是真金火煉,洗盡鉛華。
要成為潮州幫的代表,和馬交仔,老同等字頭比肩的二流社團了!
只見刀仔明目光掃過一眼防爆組,心裡掂量著警力,突然一笑,繼續振臂喊道:“交人!”
“交人!”
“交人!!!”
街口,一千多名單耳馬仔齊聲大吼,吼聲傳遍街道。
港島社團曬馬拉幾百人出來是常事,但人數過千,事情可就大條了。因為,幾百人的爭端警隊還好控制,幾千人一旦出了什麼事,在複雜的城市地形中,警隊要處理起來都十分棘手。
先前警隊一直在避免大規模的社團曬馬,沒想到,九龍區那邊局面堪維持平穩,銅鑼灣卻突然風高浪急,局面直轉急下。
雖然,社團曬馬往往不會開打,但大規模的社團集會,造成的社會影響十分惡劣。
光靠封鎖訊息只能騙騙本地人,國際上的投資人,還有當地大鱷都會不滿。真要打起來,投訴信會雪花一樣寄到一哥辦公室,電話甚至能打進太平山總督府。
單耳唯獨敬忠義的坨地,並非是一定要幹掉肥貓來的。
而是要讓肥貓看清楚單耳的實力,製造各方壓力,迫使肥貓低頭,把錢貨都還回來。然後,再擺和頭酒,賠地盤,賠鈔票。
別說賠多少錢,多少家場子,那座波鞋工廠太子榮肯定要拿回來,幾間波鞋店的產權證上也得寫他的名字。
賽馬時要是比不過對手,公司里人心浮動,外界援手也會坐上壁觀。本來就處於弱勢的敬忠義,肯定會雪上加霜,更加艱難。
只能說太子榮也是一個老實人,專挑好用的招用。大多數時候老招數也確實好用,每個人大佬都有慣用的那兩招。
只要局面沒有特別大的懸殊,或者碰上有本事跳出棋局的人,偏偏那兩招就夠用一輩子!
所以,肥貓早料到了太子榮的下一步棋,不就是曬馬比人多?
他奉陪到底!
街市勇聽見聯公樂的刀仔明帶著人聒噪不已,很是不爽的抄起一個玻璃瓶,狠狠朝著對面街拋去:“撲你阿母,交根大D給你老母用,乖仔,你老母爽到叫我老豆!”
嘭。
玻璃瓶砸在一名聯公樂馬仔頭上,沒有多少威力,但卻點燃了街上的火藥桶,剛剛還剋制著的單耳打仔們頓時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