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過了快兩個月,他還是無法原諒她在廣福戰役中,利用假情報從他手裡調遣了大約一萬的兵力,把傅安安的父兄和他們手裡的五六千兵士全部截殺的罪行。
他認定她有罪,罪該萬死。
“阿川,你別這樣像對待罪犯一樣對待我,好嗎?”
喬曼眼睛裡湧動委屈的淚水,臉龐輕柔上揚,找了最唯美的悽美角度,慢慢走向朱乾川,“我跟你解釋了很多次,如果我不聽命那群人,不下狠心殺害掉傅安安父兄和那些兵士,死的人,就是我和你,少帥府滿門和喬家滿門。”
“阿川,我別無選擇。”喬曼眼瞼微閉,晶瑩剔透的淚水,如珍珠般順著眼角滾滾滑落。
哭的悄無聲息,梨花帶雨。
朱乾川泛冷的視線,定格在喬曼落淚的臉上。
以前覺得她特別善良溫柔,絲毫不嫌棄他受了重傷,半邊身體都染滿鮮血骯髒可怖的模樣,執意留在他的身邊沒日沒夜照顧,直到他傷口痊癒。
她高興極了,衝他露出一個比太陽還耀璨的笑容,就累得兩眼一閉,砰然暈倒在地上。
那時候,他確實把婚前失去清白狠狠羞辱他的傅安安丟在腦後。
滿心滿眼的,都是貼心照顧他的喬曼,陪他上戰場並肩作戰的喬曼,追隨他出謀獻策的喬曼。
清風朗月的夜晚,他單膝跪地,雙手握緊喬曼的手,向她承諾回到海城就休棄傅安安,另娶喬曼為正妻。
他做到他的承諾。
卻丟了對他真心實意的傅安安,娶了個從一開始就針對他充滿算計的喬曼。
傅安安寧願與戴奎笙舉辦一場假婚宴,也不願意找他幫忙。
他想要重新把傅安安追回來,長路漫漫,道阻且長。
想到這裡,朱乾川看向惺惺作態的喬曼,語氣不自覺帶著厭煩,“廣福戰役中,你別無選擇,就歹毒到截殺了那麼多無辜之人,下次你再面臨了別無選擇,是不是就該對我和姆媽動手?”
喬曼聞言,渾身一顫,“阿川,你就是這麼看我的?”
“不然呢?你從一開始就欺瞞我算計我,還有哪點值得我去相信?”朱乾川一聲冷笑,英俊的面孔,慢慢流露說不出的厭惡,“喬曼,我不管你今日有什麼陰謀詭計,我只警告你,如果傅安安出了任何意外,或者掉了根頭髮絲,我都會把這筆賬,全部算在你頭上。”
“你老老實實,別再整么蛾子,你還是少帥府的少夫人。”
“如果你繼續攪風攪雨,就別怪我不客氣。”
朱乾川冷笑,掏出腰間的手槍,對準玻璃西洋鏡面,抬手就是一槍。
嘩啦啦一陣裂響。
漂亮的玻璃鏡子,應聲而碎。
有塊碎片飛濺到喬曼手上,劃出一道深深的血口。
喬曼猝不及防,痛的“啊”了聲。
朱乾川看都不看她一眼,轉身走人。
喬曼頓時氣紅了眼,恨恨道,“阿川,你一心護著傅安安那個爛貨,我偏要她死無全屍。”
到時候,傅安安一個死人,看她拿什麼跟她爭。
眼看著慶功宴快要開始了,喬曼找了塊白色紗布包紮傷口後,眯緊眸子想了想,又找了雙白色手套戴在手上,嚴嚴實實遮擋了傷口。
攏了攏凌亂的髮絲,撫平軍裝上的褶皺,才揚起得體的笑容下了樓走向宴會正廳。
阿川再反對也沒有用。
她已經給傅安安安上了最名正言順的罪名。
只等傅安安和另一個人出席,就立即把她們兩人一起逮捕,直接押入中統局駐紮在海城的臨時審訊室。
這次哪怕是厲梟親自出面,也保不了傅安安。
喬曼眯眸得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