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丁原，會很容易殞落嗎？”驀然，高順沉聲問出一個意外的問題。
“據我所察，難！”高楨幽幽道。
“只要不是摻和進官宦與外戚大士族的鬥爭中，不違背皇命，應該不會驟然隕落。”高順也點點頭。
“那你提的這個條件，就難以完成了……這會不會得罪衛國將軍林牧？”高楨臉色微微一變道。
“父親大人，丁使君曾經吐露過，也許林牧的官職，在新皇登基後，會被罷黜……”高順凝聲道。
“林牧將軍可是以軍功平步青雲的，其功勳彪炳，不會那麼輕易罷黜吧？”
“新皇登基，以新換舊，再正常不過了。”高順淡淡道。
“其實，我也有了離意。自從丁使君和洛陽門閥交往越深，他就逐漸變了。抗擊外族都不那麼積極，而且有時候，還暗中促進某些實力與外族的交易……”高順袒露心聲道。
之後，他將幷州發生之事和之前接受命令來執行那件事的前後都說與父親知曉。
“委屈你了……”高楨嘆息一聲。他也沒有想到，一個致力於抵禦外族的勢力，其內部竟也如此傾軋。他知道自己的兒子不擅長政治與交際，一旦陷入其中，就是吃虧的主。
若是林牧等沒有出現，這次的鍋他就背定了，而且以後也會徹底打上這一脈的烙印，用不能變。
“根據你所說，呂布此人，也是算計於你，讓你死心塌地跟隨他。”高楨意味深長道。
“啊？不會吧？奉先之忠義，我能感受到啊！”高順反駁道。
為了兄弟們，他都直接委屈自己認了丁原為義父了。
“旁觀者清，你留一個心眼吧。其實，我還是傾向於林牧將軍。因為高進偶爾透露過，林牧在暗中，擁有的兵力和資源，很恐怖……還說，天地神將神謀，都有數位……若是有專屬兵種，都傾盡全力幫助督建，甚至……”
“甚至……有復活之塔，能讓士兵無限復活！！！”高楨左看右看，見到每人後神秘兮兮道。
這種隱秘之事，父親大人怎麼會知道？顯然，高進之話，都是刻意透露的。
所為之人，就是他。
“林牧……此人如此煞費苦心，看來是得到天道之指引了。”高順想到林牧能知曉他的專屬兵種資訊，只有透過天道之力。
“罷了，既然都提出條件了，就順其自然吧。”高順嘆息一聲。
“你小心一點。你返回丁原帳下後，儘量要保全自己。”高楨關心道。
“好的，父親大人，你也要保重身體。”
“我沒事……我不擅長武道，就準備跟著高進高海他們去學習銘文之術，畢竟這是我們家族的老本行，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父親大人要進入林牧的領地？”高順沉聲問道。
“對……反正我進去關係都不是很大，哪怕你不進去，我們兩個又不會有衝突的，無妨的，林牧此人的肚量，不會那麼小的。”高楨點點頭道。
高順聞言，臉色微微一苦。你都進去了，不就讓他這個兒子有了牽掛嘛。一旦有什麼事，他能不考慮到這方面？
有時候，他這個父親很睿智，但有時候卻很糊塗。比如進入林牧領地之事，就有點欠妥。可涉及高家銘文之術，糊塗一點也正常。
他父親，極為迫切地想恢復高家門楣，光宗耀祖。要不然，也不會砸鍋賣鐵把他供養出來。
高順思量了許久，最終還是嘆了口氣。
那邊難，這邊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