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許安的表面工作做的還是很熟練的,彷彿他和林牧沒有絲毫隔膜。
“下官誠惶誠恐,因在外奔波,多次讓縣君大人的使者失望而歸。是我之罪過,這是在下小小的心意,希望縣君笑納。”林牧臉上懊悔不已,把一個麻布袋子遞給許安。
同時林牧心中一動,想不到黃勻已經升級為會稽郡功曹,這提升有點厲害的,早就預料他會進山陰城,就沒有與他深交。
許安沒有細看,伸手接過來,馬上交給旁邊的下人,臉上笑意雍然。
“聽我們村子裡的村民說,縣君有事尋找在下,不知是何事?”林牧坐下後恭敬問道。
“不是我有事找你,而是這位道使尋找林司馬有事。”許安搖搖頭,指著身邊與他同坐在一排的面白無鬚的道士說道。
林牧在進來的時候就已經留意這個道士,心中也知道這個道士是誰,只是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不知道使於哪座道觀修行呢?有時間我等必前去拜訪。”林牧裝作毫不知情客氣說道。
“這位道使是太平道張天師的弟子之一,貴姓劉,尊名闢。劉道使,地位超然,道法通天!”許安在旁邊大肆誇讚,彷彿這個劉闢就是他爹一樣。
劉闢,黃巾軍的七十二路大小渠帥之一,張角的弟子,前世的林牧認識這位有點名聲的黃巾軍將領。
想不到小小的東冶縣竟然出現一位渠帥,這有點令林牧意外。
黃巾軍能卷席天下,除了其道法有巨大效果外,妖人張角佈局天下也功不可沒。作為霸主,修至尊之道的張角,必然把手中每一分的力量發揮最好,其佈局必有深意,那麼這個劉闢出現在這裡,是有什麼目的呢?
還有一個情況也讓林牧意外,那就是許安竟然是太平教的教徒,信仰張角。不管盅惑還是虞誠歸順,林牧得改變下對東冶縣的佈局。
這個許安已經成為林牧必殺的名單上了。
林牧不動聲色觀察著劉闢,而劉闢正大光明,肆無忌憚地觀察著林牧。
良久,劉闢才傲氣昂然說道:“林司馬,我路經東冶縣,多次聽聞縣民誇讚林司馬。你率領家僕賓客擊潰五山之盜賊,消除東冶縣的惡瘻,還一片青天,受東冶縣民稱讚,累累功勳,卻推功護上,舉薦同鄉,忠義雙全,被大家流傳尊稱為【五山猛虎】,難得,難得。”
劉闢雖然話語是誇讚林牧,但語氣卻高高在上,彷彿看不起這丁點功勳,看不起這個所謂的稱號【五山猛虎】。
林牧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在東冶縣的百姓中獲得了稱號,五山猛虎,呵呵,還不錯。
林牧不動聲色,一副謙虛的模樣,恭敬說道:“劉道使謬讚,俗人林牧只是為報家仇,順便清剿此等惡賊而已,擔不起大家的誇讚!”
“那,不知道林司馬是否可介紹下你麾下的精銳,我最好結交英豪遊俠,想要結識一番。”劉闢仍然氣高趾昂。
“唉,我也想要給劉道使介紹,可惜大部分都在那役中埋骨於五山中,永眠在山中。存活的賓客目前在村子中修養,苟延殘喘著,鄙賤之人,哪敢與道使結識,折煞他們了,折煞他們了。”林牧裝作悲苦無奈說道。
劉闢在得到林牧的回應後,沒有多說什麼,其實他已經暗中去過文淵村檢視過,確實有一批殘廢之人解甲歸田,當開山農夫去了。
林牧心中也是一鬆,幸好當時讓風仲他們準備好各種應付之策,不管是殘廢之賓客,連那些破碎的甲渭也留存在文淵村倉庫中,裝扮好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狀態。
本來這個是防備許詔的密探的,想不到竟然在太平道這邊起作用了。
看來揚州的太平道對於東冶縣的賊匪關注度很高啊!不,應該是對揚州,甚至是全國的賊匪都有關注,這樣的話,那麼這次龍廷剿匪,說不定就是張角的把戲。林牧在心中不斷扒開雲霧,想要看清事情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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