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寧勇如被踩著尾巴的貓,道:“你什麼意思,還想和王橋好你不早說。”
李寧詠神情有點落寞。道:“楊白臉和王橋比,不是男人,差得太遠。”
邱寧剛素來算無遺策,唯獨沒有想到滑入梁強大案的王橋會這麼快就鹹魚翻身。而且翻得這麼徹底。他最後叮囑了一次:“老二,不要再去故意挑釁,你羞辱了王橋除了心理快感以外沒有任何價值,反而給全家惹上一個強敵。”
邱寧勇不明白大哥為什麼會忌憚王橋,脫口而出一句髒亂:“我們邱家不是泥搓的。怕他個球。”
邱寧剛用冷冷的眼光看著弟弟,道:“下不為例。”
邱寧勇被大哥目光刺得有點痛,道:“好吧,我不和他玩了。”
在電力家屬院,趙波和楊焱在客廳裡討論案情。
楊焱道:“蠻哥拿到了那盤錄相帶,大事定矣,事實認定不清,足矣推翻公安的結論。”
趙波道:“這是顯而易見的。但是,我覺得還不夠。”
“你還想從程式上下手”楊焱梳著一個短髮,是那種經過精心打理的短髮。尾部略微上翹,腦勺處線條飽滿,成熟中帶活潑。
趙波道:“這是我重出江湖的第一戰,一定要打得精彩。”
看到趙波鬥志昂揚的狀態,作為大學同窗且關係微妙的楊焱很是高興,但是她故意做出一幅挑剔模樣,道:“我還是覺得考過司法考試才談得上重出江湖,現在只是隔山望火而已。”
“三火,依我的智商,認真學起功課來。又是科班出身,怎麼會考不上。考不上是不可能滴。”趙波盤腿坐在沙發上,燈光照著寬闊的額頭上閃閃發亮,道:“經過我研究發現。派出所向老趙送達治安管理處罰裁決書時,裁決書上未註明原告享有的複議權和複議期限。在送達筆錄上倒是告知了複議期限,但原告要求複議和聽證。這是不是可以認為,派出所在程式上存在瑕疵。”
楊焱道:“這個點抓得可以。”
兩人研究到了六點半,仍然沒有見王橋回來。
趙波道:“三火,你去做飯。肚子餓得都開始慘叫了。”
楊焱道:“為什麼是我去做飯。”
趙波道:“我是男人。”
楊焱道:“蠻哥是男人吧,他都能做飯,你為什麼不能做飯”
趙波道:“蠻哥當過餐館老闆,會做飯不稀奇。以前學校外面的老味道就是蠻哥開的,你不知道啊。不知者不罪亦,等到蠻哥回來,讓他給我們做魚吃。我們是為了他絞盡腦汁,做頓好吃的是絕對應該的。”他伸手要過楊焱的手機,給王橋打電話。
王橋、分管企業的副鎮長羅基奎和企業辦的同志一起來到了大鵬鉛鋅礦。大鵬鉛鋅礦位於半山坡上,站在半山坡上能俯視山溝。山溝裡住著十幾戶人家,多數人家都是獨立的,藏在竹林中,極富田園色彩。
王橋對大鵬鉛鋅礦的情況極為熟悉,也不多問,指著更高的山坡道:“上面的礦還有多遠”
羅基奎道:“上面是牛總的礦,還得走半個小時才能上去。”
王橋今天就是要到實地看一看,為什麼牛清德寧願削自己的面子,也想要將這個礦拿到手。
幾人沿著幾乎不是路的小路,從密林、灌木和草叢中穿行,王橋身強力壯,天天鍛鍊,走起來輕鬆自在。其餘幾個人悶在林裡,溫度上來以後,體力很快就迅速消失。只是鎮長都不怕苦不怕困,他們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汗水淋漓地咬牙堅持。
原本以為半個小時就能到礦上,實則在草叢中爬了一個小時,包括王橋在內,大家都被鋒利帶鋸的茅草所傷。
來到了礦前,就有保安過來招呼。
企業辦的同志道:“我們是城關鎮的,那是王鎮長和羅鎮長。”
保安見幾個人穿著和氣質都不是普通人,不敢造次,只是解釋道:“這是陽和鎮,不歸城關鎮管了。”
王橋對此十分清楚,見礦邊有一個高過礦區的小坡,道:“我們到坡上去。”
只要來人不進礦,保安便沒有責任,他坐在門前板凳上,抽了一枝最便宜的白靜州香菸,望著幾個幹部模樣的人爬山。
來到小坡,整個礦區盡收眼底。
王橋是帶著目的來的,眼光一直在尋找尾礦庫。牛清德這個礦在山坡上,沿途都有不少的坡度,能夠修尾礦庫的地方很少。礦山原來的尾礦庫明顯容量不足,開始往外溢位了。
從地形看看,擴建這裡的尾礦庫工程造價極高。
王橋目光在山林間尋找來時的路。儘管往上爬了一個小時,但是在高外俯視,從牛清德這個礦到大鵬鉛鋅礦的直線距離並不遠。王橋有修垃圾場入場道路的經驗,憑著直覺,修這條山道成本並不高,比修垃圾場入場道路高不了多少。
垃圾場入場道路是從山坡上削出一條道,而連線兩個礦的道路可以修成盤山路,不必大量削山。
王橋在心裡提出一個問題:“大鵬鉛鋅礦有成為大型尾礦庫的條件嗎”
第三百六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