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袁樹依然沒有什麼慌張的模樣。
“我又沒有官身,能做什麼?我是一枚棋子,是宦官和袁氏較量用的棋子,宦官做勢要吃掉我,袁氏為了保住我,還是要付出一些什麼的。”
程立沉默了,一時間沒說話。
的確,袁樹名氣大,身份高,還有很高的學術地位,但問題在於,他沒有官身,沒有權力。
面對這種威脅,又能做什麼呢?
“可是公子,咱們真的什麼都不用做嗎?”
“這叫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袁樹嘆了口氣,說道:“我又能做什麼呢?這個時候,主要還是看雒陽那邊怎麼說,不過我覺得,宦官這一次做的有點過分了,而且有失分寸,不像是什麼理智的決定,我估計我父親他們也很惱火。”
程立很奇怪。
“這……從何說起?”
“我方才不是說了嗎?張儉。”
袁樹說道:“宦官裡頭有個權勢很大的,叫侯覽,黨錮之前,侯覽母親去世,他違背規制建造墳墓,又藉著喪禮大張旗鼓的索要賄賂,惹惱了當時在他家鄉擔任太守的張儉,於是張儉就帶人強行把他母親的墳墓給毀掉了。”
“這……”
程立有點繃不住了,忙說道:“張君的確行事剛烈,不似常人所為,這樣一來,張君和侯覽完全就是生死仇敵了,難怪……”
“所以啊,張儉的行蹤肯定是被誰給洩露了,我們這裡肯定不至於,八成是雒陽那邊的問題。”袁樹拿起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蜜水,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
“但是我覺得,這種對袁氏的公開施壓,應該不是所有宦官都樂意的,侯覽憎恨張儉,那是侯覽自己的事情,公開對袁氏施壓,那就成了宦官和袁氏之間的矛盾,侯覽一個人把所有宦官拉下水,我覺得這不是什麼好事。
對了,仲德,你應該不知道,外人傳言袁氏和宦官多有勾結,這話不假,還不是一般的勾結,中常侍袁赦,就是袁氏族人,不過關係較遠,但他既然成了中常侍,關係自然就親近了起來,所以袁氏也不是好對付的。”
程立聞言,很是吃驚。
“這……這居然是真的?我還以為……公子,這件事情就這麼告訴立,當真可以嗎?”
袁樹點了點頭。
“我相信你,這沒什麼不可以說的。”
程立心下一暖,表情也緩和了不少。
“既然如此,那袁氏會有所作為嗎?”
“肯定啊,反正我感覺問題不小,我父親他們肯定非常生氣。”
袁樹笑道:“所以接下來一陣子估計就是一場好戲,宦官那邊不願意和袁氏公開衝突的一定會做點什麼,侯覽就算以前權勢大,這麼一搞,估計也會在宦官內部招惹不少麻煩,右扶風巡查這事兒估計草草了之,沒有下文了。”
袁樹說的那麼篤定,程立也不好判斷事情是否一定如此,所以他也只能照著袁樹的吩咐,去辦理袁樹結束喪期以後的一系列事務。
他要去通知一心會各部門負責人,要準備動起來了,袁樹很快就要恢復正式的公開活動了,一心會將會迎來一個新的發展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