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元年,八月十二日,殿試如期舉行。
浩大威嚴的宣政殿中,擺著整齊的128套桌椅,桌椅上面是文房四寶,兩側是座椅,朝廷重臣們的座位,趙昕高坐於龍椅上。
“宣!”
趙昕喊道。
“宣甲榜進士進殿!”
內侍大聲喊道。
128名進士排著整齊的隊伍進來,大聲拜道:“臣等拜見官家!”
“免禮!”
“爾等都是科舉選拔出來的人才,大宋未來的棟樑,希望好好作答,朕的殿試很簡單,但需要的是諸位拋下陳舊的觀念,用事實來闡述才行。”
趙昕威嚴的說道。
“臣等謹記在心!”
一眾學子紛紛拜道。
“懷吉!宣考題吧!”
趙昕笑道。
梁懷吉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考題,大聲念道:“本次殿試的考題是,祖宗之法可違還是不可違?”
“嘶!”
梁懷吉的話一落,不但滿朝舉子震驚了,就連陪在一旁的朝廷重臣也都是不由得倒吸一口氣。
龐籍心下苦笑,心想:當今官家還真的是敢冒天下之大不違啊!
“官家!祖宗之法不可違啊!”
吏部右侍郎司馬光忽然擲地有聲的說道。
“古語有言不以規矩無以成方圓,祖宗之法制定時,為的是讓後世子孫遵從,遇到事情時,有例可參,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祖宗之法也會出現不合時宜的地方!就拿本朝先前的恩蔭制度來說,若是一直遵循祖制的話,只怕最後天下百姓交的稅都不夠給大臣們發放俸祿的,如此一來,還談什麼富國強兵!”
趙昕言道。
“官家!隋朝暴君楊廣不遵祖制,任性妄為,大興土木,濫用民力,驕奢淫逸,甚至霸佔先皇的妃子,最終天下群雄揭竿而起,是故隋朝二世而亡!先帝屍骨未骸!官家莫不是想學隋煬帝!”
司馬光滿臉怒氣的朝著趙昕大聲說道。
“放肆!”
范仲淹大吼一聲。
“論文治,當今官家改革恩蔭制度,裁撤冗官,成立大宋官學。
論武功,當今官家大破交趾,滅大理,開發流求。
當今官家年不過十八,文治武功不下本朝太祖,豈是一亡國之君可比擬的!”
范仲淹據理力爭道。
“官家!司馬侍郎目無君父,竟然拿官家同亡國之君相比,且今日殿試,竟然如此頂撞官家,臣請官家治其大不敬之罪!”
龐籍拜道。
一眾朝廷重臣見此紛紛附議道。
“官家!臣魯莽了!但請官家降罪!”
司馬光也是反應了過來,想起自己的言行確實過了,趕忙跪下請罪。
“先生起來吧!先生少時曾砸缸救人,遵循的也不是尋常的規矩。若是的話,只怕是舀水救人了!待先生舀光水缸的水,只怕裡頭的夥伴早已淹死了!”
趙昕笑道。
“祖宗之法的重要性,朕不是不知道,朕今日出此題,並不是朕不遵從祖宗之法,而是要在場大宋未來的棟樑們找出祖宗之法的缺點,加以修改彌補,祖宗之法延續至今,已經出現了很多問題,面對問題,我們不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一味的遵循舊制,而是應該從事實出發,以祖宗之法為基準,制定更加完善的法度和規矩,如此以來大宋才能長治久安!你們說是不是呢?”
趙昕反問道。
“官家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