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

《雙生紀年·歸真錄》

【卷五·大隱於市】

晨霧未散時，霽華已將藥簍裝滿。枯榮鞭所過之處，靈草自斂光華。竹樓西窗下，燼淵正在重鍛本命劍，魔焰淬煉的劍身隱現青紋。

”今日要去山陰村。”霽華系緊素紗鬥笠，”你...”

”知道。”燼淵指尖凝出玄鐵面具，”三不原則：不摘面甲，不開口，不單獨行動。”

雪團蹲在藥簍裡甩尾，尾巴尖卷著新制的清心香囊。

【懸壺記】

山陰村祠堂內，老族長顫巍巍展開泛黃畫卷：”三十年前那場瘟疫...”

霽華執針的手突然一頓。畫上銀發身影正在施藥，面紗被風掀起半形。

”後來呢？”

”仙子留下藥方就消失了。”族長嘆息，”這些年我們始終...”

門外突然傳來驚呼。兩人沖出去時，見燼淵立在古槐下，面具嚴實，腳邊躺著個昏厥的少女——她企圖扯他袖角，被雪團一尾巴掃中穴位。

【因果說】

歸途落雨，霽華在崖下發現被沖毀的界碑。枯榮鞭拂過苔蘚，露出”斷塵”二字。

”原來如此。”燼淵劍尖輕挑，碑底顯出封印陣圖，”當年天機閣在此設障，是為阻凡人尋仙。”

霽華凝視雨中村落：”如今呢？”

劍光閃過，界碑化作齏粉。燼淵收劍入鞘：”該換塊新碑了——就叫&09;如何？”

雪團抖落毛上水珠，把新刻的碑文拓印收進藥簍。

【歸真篇】

仲夏夜，霽華在賬冊末頁添了新規：

”每月逢九，可摘面紗半日。”

燼淵從身後擁住他，銀發交纏著垂落紙面：”哥哥不怕...”

”怕。”霽華反手扣住他手腕，”但更怕你悶出癔症。”

竹簾忽被山風掀起，露出簷下新懸的木匾——”棲梧居”三字清峻，落款處並排刻著青蓮與焰紋。

雪團蜷在匾額陰影裡打盹，尾巴蓋住眼睛。遠處村落燈火如豆，更遠處星河垂野。

全文終）

後記·《三界博物志》補遺

”棲梧山有良醫，銀發覆面，針法如神。偶見玄甲武士隨行，劍氣所至，疫瘴自消。當地立&09;，主殿供著只白玉貓塑像，香火極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