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總歸是母親的牽絆。
託那個千年何首烏的福,她的身子很好。
王澗每日都是晚間過來看他,這幾日他非常的忙碌,畢竟剛剛重整超綱。
王家人死的死,散的散,如今還活著的男丁,就只有王澗和王六郎了。
這輔國公的爵位自然就落到了王六郎頭上。
王六郎帶著自己的妻子來看過顧衡,只是遠遠看了一眼。
便轉過頭去。
顧衡看到王六郎這副表情,頓時好笑道:“六弟,進來啊。”
王六郎硬著頭皮走了進來,聽著顧衡這聲六弟,卻是莫名的難受。
顧衡對著王六郎說道:“六弟,我有些話,想對你單獨說。”
王六郎一愣,王六郎的妻子十分恭順的離開。
王六郎有些彆扭道:“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說地?”
顧衡深深嘆了一口氣。
“我們顧家對不住你們王家,只是我哥哥註定活不了多久了,他死了之後,我也會離開京師,如今你是王家的族長,咱們兩家的恩怨算是了結了,可好?”
王六郎聽完之後頓時惱火。
“你說了結,就了結了嘛?”
王家多大的家族,如今只剩下幾個人丁,王六郎心中怨恨,可卻也無可奈何。
顧家總共也沒有多少人,難不成連帶老弱婦孺都殺了?
顧衡無奈笑道:“從一開始,我們兩家的鬥爭都是因為那個狗皇帝,他在其中挑撥,本就是為了藉助我們爭鬥,來奪取權力,可如今他死了,我哥哥又被權力迷昏了眼,他死有餘辜,可若若,你也是她的親人,她從未做錯任何事情,也從未傷害任何人。”
顧衡看著王六郎,似乎希望從王六郎臉上得到什麼准許。
片刻之後,王六郎看向顧衡,他冷聲說道:“顧衡,五哥想做什麼,你我都清楚,難道你就不怕他以後也變成那樣的人?”
顧衡笑了笑。
“誰知道呢,我哥哥曾經也是個溫良恭順的好男兒,先帝曾經也對我姐姐情根深種,可到最後卻是互相利用,如果這就是皇家,這就是權力,那著實太沒有意思了。”
眼看顧衡的話題越來越深入,王六郎趕忙打住,他開口道:“好了好了,你莫要說了,我決計不會和公主過不去,只是我三姐姐我要接走,那三個孩子,我也要改姓。”
顧衡笑著說道:“不過是一個姓氏,而且我們顧家本也不是光彩的人家,你想做便做吧。”
王六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便轉頭就要離開。
許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他轉身對著顧衡說道:“你若不是顧家人,興許我還能叫你一聲嫂嫂,可如今卻是不能了。”
王六郎說完之後便離開了。
顧衡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王澗從外頭回來,臉上還帶著些許汗水,顧衡有些心疼地說道:“有些事情讓手下的人做,何必這麼辛苦呢?”
王澗抱住顧衡,他十分溫柔地說道:“小心駛得萬年船,方才六郎找你說了什麼?”
顧衡伸出手摸了摸王澗明顯有些消瘦的下巴。
“他想讓我哥的孩子們改姓。”
王澗頓時一愣,他猶豫片刻,而後開口道:“你同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