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錢這件事情迫在眉睫,顧衡在屋子裡捉摸了一下午,決定將顧紀糖水改名為顧紀茶肆。
自然還是主營糖水,可要往高階的方向發展,買她家糖水的都是些女子,消費能力其實極為可觀。
她準備在茶肆裡賣話本,而且自己搞出版。
眼下幾個店鋪的裝修和人工需要錢,還得找個幹過出版話本的人來著手書館的建立。
張嬤嬤準備的雞湯,顧衡喝不了,可她想到了一個人。
楊佑業狀告秦嵩,如今秦閣老八十高齡整個冬天便住在詔獄之中。
楊佑業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已經在牢裡頭呆了兩個月了,顧衡起初不太想見他,可時間長了,居然還有些念想。
顧衡讓人把雞湯裝好。
坐著馬車到了錦衣衛,沈丘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便在錦衣衛當差。
而且這傢伙居然升了官,此刻已經是副指揮使了。
沈丘見了顧衡,趕忙十分恭敬地說道:“參加郡主。”
顧衡笑了笑。
“李衛如何了?”
沈丘低聲說道:“這小子有些倒黴,這段時日大雪封山,他還未歸京。”
顧衡拍了拍沈丘的肩膀,她開口說道:“倒是還沒恭喜大人升官。”
沈丘笑了笑。
“同喜同喜。”
沈丘將顧衡帶到詔獄之中。
此處和天牢不同,和應天府大牢也不同,在這裡的人基本上進來了便沒機會出去。
若非天大的機緣,必死無疑。
楊佑業卻因著顧衡,撿回了一條命。
顧衡讓人將雞湯交給楊佑業,顧衡則去瞧了瞧秦嵩。
活到秦嵩這個歲數,大抵對名聲生死已經不在意了,唯獨對自己的子孫還有幾分情面。
秦嵩住的是單間,有火爐,有書案,甚至還有老僕在旁伺候。
那老僕見到顧衡以後,對著一旁昏昏欲睡的秦嵩說道:“閣老,郡主來了。”
顧衡坐到秦嵩對面,秦嵩對著顧衡露出了一個微笑。
老頭門牙漏風,顧衡忍不住笑了出來。
“秦閣老倒是想得開,我可是楊佑業的徒弟呢。”
秦嵩倒也不生氣,他讓老僕給顧衡倒茶,他低聲說道:“楊佑業十年了還沒明白,殺了我,清算了前朝舊黨,大胤朝也依舊是那個大胤朝。”
顧衡看向秦嵩,她低聲問道:“那秦閣老覺著,為什麼會這樣?”
秦嵩抬頭看了一眼顧衡。
“太祖殺了無數功臣,將皇權無限集中,可並非所有皇帝都如同他一般英明神武,他的繼任者不合適。”
太祖與聖後恩愛至極,聖後早逝,太祖便對聖後所誕下的太子無比寵愛,即使知道他不配做一個好皇帝,卻也讓他繼承了大胤。
顧衡問了秦嵩一個問題。
“那閣老認為,當今聖上是一個好皇帝嘛?”
秦閣老看了一眼顧衡,他低聲說道:“皇上對於權謀之事,極為擅長,本朝不會出現妖妃臨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