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這位風流老公子站在一個孩童旁邊,那孩童手裡拿著一盞花燈,花燈上寫的是一首詩。
楊佑業輕輕唸了出來。
楊佑業方才走的很快,顧衡和兩個丫鬟這才追了上去。
顧衡嘴裡唸叨:“您老在牢裡這麼多年,腿腳倒是挺靈活。”
楊佑業盯著那燈籠上的詩。
顧衡讀過,據說是前朝一位才子所做。
“這是我的故友所做,昔日我們經常在京師夜遊尋酒,日子過得好不快活,可如今……”
顧衡拍了拍楊佑業的肩膀。
“楊師傅,若是不敢進去崔玉樓,恐怕就沒有位置了。”
楊佑業無奈一笑。
春花和紫荊都是豆蔻少女,本也沒有多少機會出來遊玩,如今跟著顧衡這樣的主子,自然是放開了本性,在街上跟個花蝴蝶一般。
顧衡走在楊佑業身旁,她開口道:“楊師傅是個有大才乾的人,我雖是個女子,可也知道,天下需要你這樣的能人,楊師傅不用妄自菲薄的。”
楊佑業看向顧衡,一雙蘊含智慧的明眸微微彎起,他笑著說道:“好。”
幾人到了內城城樓處的崔玉樓。
崔玉樓緊鄰玉帶河,沿河而建,景色非常好,五層高的木質結構,非常精巧,站在其上,倒是能俯瞰著整個內城的景色。
而且這個地方不禁有美食,還有不少清館人,吹拉彈唱極為風雅。
京師的不少文人墨客,最喜好來這裡消磨時光。
所以此處的消費非常昂貴,顧衡來京師這麼長時間也未曾吃過。
崔玉樓的小廝見到幾人打扮,便知道定然是身份不凡,趕忙將人請到了大堂。
二樓的雅間已經沒有位置了,他們便只能坐大堂。
顧衡倒是沒有意見,可這楊佑業卻十分不滿對著滿座賓客道:“我楊佑業也坐不得二樓雅間嘛?”
正在用膳的眾人頓時將目光集中在楊佑業面上,顧衡忍不住拉住楊佑業的袖子。
“楊師傅,你不要這麼高調,我把你弄出來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地!”
楊佑業卻絲毫不聽,他繼續說道:“想我當年來這崔玉樓,也是眾星捧月,凡見我者,皆想結交,可如今便要淪落到坐大堂了嘛?”
大堂中不少人議論道。
“便是那位大胤第一才子楊佑業嘛?”
“大胤第一才子不是沈延年嘛?”
“這你就有所不知,十年前,沈延年還是個娃娃呢,這位可不一樣了,當年連中六元,被譽為當世奇才,只可惜想不開彈劾了先帝,被關了十年。”
顧衡聽著眾人對楊佑業的議論。
看來楊佑業當年確實非常厲害,她倒是沒有選錯人。
“不過聽說,他當年可是禍害了不少女子,如今年近四十,孤家寡人一個,倒真是可憐。”
顧衡頓時瞪了一眼楊佑業。
就在此時,二樓雅間的一位客人開了門,一位小廝走出來對著楊佑業道:“楊先生和顧小姐,我家老太爺有請。”
楊佑業微微一笑,起身便往樓上走,顧衡和兩個丫鬟只好跟上。
他們到了二樓,推開那雅間的門一看,只見到一個約莫其八十歲的老人家笑眯眯地看著楊佑業。
老人家身邊跟著一個一表人才的少年郎,少年郎旁邊坐著一位顧衡的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