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喝完茶後,天已漸漸黃昏,歐陽雲殊與封成羽離開了茶樓,路過嶽將軍府,抬頭看了一眼那安安靜靜的府門,便又離去。
是夜,封成羽悄悄潛入岳家,倒是不曾出什麼動靜,也避開了那些守夜的守衛,從後門進翻牆進去,撬開了窗子進到了書房。
一進書房,幽暗無光,不過透過月光滲透,封成羽發現了這書房內的佈置,十分簡樸大氣,看著那書架如林,上面密密麻麻的,大概都是什麼史書兵法之類的吧。
封成羽覺得這些應該也沒什麼破綻,覺得無聊,便隨手翻了翻,又看不太清字跡,一旁,看向那些架子上的古董花瓶,封成羽下意識的想去摸一摸,轉一轉,看看有沒有什麼機關之類的,在這黑夜之中摸索著,他卻突然之間瞧見了一個書架後的牆壁最下方,有一絲絲的裂縫……
封成羽蹲下身,看著那牆後面露出了一點點的小縫隙,裡面竟然透出了光,封成羽便立刻察覺到不對勁,卻也留了神,不敢輕易動東西,怕會驚動裡頭的人。
這書房果然是有問題的。
從岳家出來,歐陽雲殊正在外頭等著,見他平安出來,趕緊上來問道:“裡面如何?”
封成羽神神秘秘笑道:“我們先進宮去,找皇上一趟吧。”
歐陽雲殊點了點頭,與封成羽一路去了明玄堂,江墨染剛要休息,便聽床邊有風吹過,一睜眼睛,便看見兩張臉湊了過來,歐陽雲殊與封成羽,一邊一個,正盯著他笑道:“嘿,皇上,我們又來了。”
“你們可真行,”江墨染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氣憤道,“你們就不能白天來嗎?這什麼重要的事非要三更半夜說?”
“皇上你不知道啊,這次,是岳家的事哦,”封成羽說道,“那個岳家真的有問題,平日裡,那嶽文山,就在他家的那個書房裡,每天早出晚歸,一回家就往書房鑽,也不知道的書房有多大的吸引力,我今兒進去一瞧呀,發現那裡的書簡直堪比皇上的御書房,什麼古董瓷器也是應有盡有,看著都不像什麼普通人家有的東西,雖然黑燈瞎火,但是有道牆最下頭,卻透了一點光出來,我在想,這多半就是有密室的了,所以我也不敢亂碰什麼東西,就怕驚了裡頭的人,或者動了什麼機關不好脫身出來,總之,今天晚上,也算是沒白去。”
江墨染聽了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道:“你們膽子也是夠大,直接就進人書房了,萬一被人察覺怎麼辦?”
歐陽雲殊道:“就是因為封成羽輕功好,才讓他去的,應該沒有驚動人。”
江墨染點點頭說道:“你們覺得,這書房後面,會是什麼?”
封成羽與歐陽雲殊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說道:“會不會是地下的練兵場?”
江墨染聽了皺眉:“你們怎麼想到練兵場了?”
“其實很簡單,”歐陽雲殊說道,“嶽文山是武將出身,不可能一動不動在書房靜坐一天,而且還是長年累月如此,其中必定有鬼,況且,如果嶽文山想利用太極令造反,必定是要招兵買馬的,可是對外,一點風聲也沒有聽到,如果沒有自己計程車兵,是不可能有底氣造反的。”
“所以,你們是說,這岳家下面,藏了一個練兵場?”江墨染倒是清醒了不少,“如果是這樣,就更不能打草驚蛇了,可是,也不能不查……”
封成羽在旁問道:“那皇上,我們是要明查還是暗查?”
“當然暗查了”江墨染低頭思量了片刻說道,“先不要驚動岳家的人,嶽文山如果每日都在書房,進出的時間就是固定的,意味著他在書房裡,可能每天會重複著同樣的事情,貿然有人去三番兩次探聽情況,很是危險,朕覺得,可能需要有人打入嶽府之內才好。”
“派個人去臥底?”歐陽雲殊看了封成羽一眼,江墨染便解釋說道:“嶽文山是武將出身沒錯,院子裡養了不少守衛與親信,習武之人難藏身份,你們進去,一定會引起懷疑的,所以,要找一個沒有武功的……”
封成羽聽了,一頭霧水道:“可是若沒有武功,萬一辦不成事情,反倒搞砸了,真有危險的時候也不能抽身,這可怎麼是好?”
江墨染便說道:“所以,是該找一個能夠隱藏身份的,又能不被人發現,少在外頭走動,沒有武功底子,卻又聰明伶俐,能夠縱觀大局,玲瓏剔透的人來。”
聽江墨染說完話,歐陽雲殊腦海裡,忽然閃過來個人來,卻立馬,搖了搖頭,把這念頭甩了甩,封成羽卻沒在意,在旁邊說道:“皇上,這天底下,要是有這麼個姑娘,早就被人娶走了,這滿大街去哪兒找這樣的姑娘呢?從天上掉下來還差不多。”
江墨染笑了笑道:“那是你沒遇見罷了。”
封成羽撇撇嘴說道:“這樣的女人,聽起來是好,可是,我還是喜歡幽鐲那樣的,可以一起闖蕩江湖的,看不誰呢,我們就一起上,一起揍他們,那多好啊,快意恩仇,洋洋灑灑,若是娶了一個像皇上剛才說的那樣的女人啊,在家裡放著就成了,那多沒勁啊。”
歐陽雲殊聽了,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三個人一時陷入了莫名的沉默,江墨染似乎想起來個事來,看向歐陽雲殊問道:“對了,問你個事兒,之前把太極令放在扶陵宮的訊息傳出來的時候,這太極令是真的放在扶陵宮了嗎?”
歐陽雲殊聽後,搖搖頭:“真正的太極令,怎麼可能放在扶陵宮呢?只是傳了訊息罷了,做了個假的放在裡面湊事兒了,真的太極令,現在還在暗衛廷藏著呢,皇上要是想要的話,隨時拿過來。”
“算了吧,”江墨染聽後,後知後覺的笑了笑說道,“我就說,難怪清洛那天說,狡兔三窟,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