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她的許可,此刻溫墨白的內心猶如百花盛開一般,綻放著肆意的芳香。
不知為何,每每面對楚沐歌,都會令他無比暢然,也唯有她能帶給自己這種感覺,彷彿她身上天生就擁有一種會吸引他的魔力一般。
哪怕心中有再多的陰霾,只要見到她,就會即刻消散。
兩個人緩步在偌大的禮堂中走著,禮堂中的人各自忙著各自的應酬,並未有人注意到他們兩個。
在這繁華落落的天津城中,能夠再次與楚沐歌在宴會上相遇,這樣的緣分實屬不易。
想著想著,溫墨白不由得感嘆這冥冥之中的因緣相遇:“那日在列車上遇見楚小姐的時候,就覺得楚小姐超凡脫俗,與眾不同。沒能知曉楚小姐的姓名,便就此走散,著實是溫某人的遺憾。”
”卻沒想到,在這麼大的天津城,我們竟然能在這裡相遇,看來溫某人與楚小姐著實緣分不淺。”
楚沐歌笑了笑,“那日在列車上的時候,我竟然睡著了。待我醒來之時,已經到了站。差一點誤了下車的時間,我便匆匆忙忙的下了車,於是就忘記了問先生您的姓名。”
”我原也以為,人海茫茫,再見之時恐遙遙無期,卻不想能這麼快的與溫先生在這裡重逢。如此說來,我與溫先生確實有緣。”
溫墨白心生歡愉:“溫某人這一生,知交好友甚少。如此懂溫某人理想抱負,能與溫某人相談甚歡之人,楚小姐還是第一位。你我家世相仿,又同樣愛好新思想新文化,不知溫某人可否有幸,能得小姐做知音好友?”
楚沐歌粲然一笑:“不是早就說過了嘛,相逢既是有緣,我和昕冉,都是溫先生的朋友。”
楚沐歌熱情而又溫柔,溫墨白只覺面前的這個女子笑魘如花,竟宛若春風十里,將所有的陰霾都化了開。
心中湧起的那一片柔軟,竟久久不能消散。
兩個人走到了舞臺旁,見許多少男少女都在跳著炫麗的華爾茲,溫墨白心念一動,便看向楚沐歌,請求著她:“楚小姐,不知溫某可否有幸請小姐跳一支舞?”
楚沐歌不是扭捏之人,當然很愉快的答應了下來:“自然可以。”
溫墨白心中暢然,向楚沐歌紳士的伸出一隻手,“楚小姐,那便有請吧。”
楚沐歌將纖纖玉手交給了溫墨白,與他一同走向了舞臺。
攬住楚沐歌纖細的腰肢,與她在舞臺中翩翩起舞,和她這般近距離的接觸,感受著她的氣息,溫墨白竟猶如整個人昇華到了天堂,心中的欣然溢於言表。
她舞步翩翩,舞技甚好,原來她不僅僅思想新潮文藝,竟然連舞步動作都是那麼的端莊優雅。這個女子的身上,究竟還藏了多少讓人驚歎的秘密?
一邊舞著,溫墨白一邊讚歎:“楚小姐優雅端莊,竟不想舞技竟也如此的高超。”
楚沐歌輕輕一笑,“溫先生你也不差呀。”
她與江世儒跳舞和與溫墨白跳舞的感覺完全不同。
與江世儒跳舞的時候,總是他在把握著她,控制著她,她的每一步都要緊隨著他的節奏,似乎她的一切都要由他掌控。
而溫墨白不一樣,他比江世儒多了些平和,每一步都在尊重著她,謙讓著她,時時刻刻都在照顧著她的感受,並沒有江世儒那麼強的控制慾。
若不是因為她喜歡的人是江世儒,她定然覺得和溫墨白跳舞時更舒服些,因為他一直都會紳士的尊重著自己的節奏。
只是面對的是不同的人,感覺也不一樣。
對江世儒,她心中更多的是小女兒的心思,當他是自己依靠的,心心念唸的情郎。
而對溫墨白,更多的只當時社交場合下認識的一位有共同語言的知己好友而已,不一樣的人,自然不能相提並論。
“哦,對了,楚小姐。”溫墨白似乎想起了什麼:“你上次在列車上看的那本《春山雜論》在你臨走的時候掉落在了列車上,被我拾到了。”
“我想交還與你時,你已經下車了。你的那本書我一直放在家裡,我想著什麼時候若是再能遇見你,把它物歸原主。”
“真的嗎?”楚沐歌欣喜:“原來那本《春山雜論》竟然是被溫先生你拾到了,梁先生的《春山合集》現在在市面上都是很難再買到的。”
“起初我以為我把它弄丟了,還惱苦了好一陣。沒想到竟然被溫先生你拾到了,這真的是太感謝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