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那道身影飛來,停在眾人頂上,它雙翼展動,便遮蔽了南炎府的上空。
“九虞前輩!”黑族的掌鼎祭司無不大喜,當先的傳功大長老黑兆一躬身道:“請前輩助我等一臂之力!”
鳳虞聽了,展動雙翼,高飛九天之上。頃刻間,千層雷雲凝聚而起,雲中雷蛇翻湧,紫光閃爍,有威壓瀰漫在南炎府上。
“沒想到連這等上古異獸都在幫黑族啊。”這時一處虛空裂開,走出一道蒼老的身影,正是法尊嚴崇。他站在七部部尊之前,一道符印打出,北斗星雲已化成雷雲一般大小,也掩蓋了一整座南炎府山脈。
這時,南炎府中已是漆黑一片,府內一眾弟子都被護在護法殿中。但饒是如此,天際之上瀰漫下來的威壓,也將他們駭得不輕。其間一位紫裙少女俏臉蒼白,望著護殿衛士,說道:“師兄,如今長老他們能贏嗎?”
護殿衛士微微苦笑,他如今也不過九元境上下的修為,雖入門得早,但也並未見過這等陣勢。據他推測,這隻怕是南炎府數百年以來最大的危機了。
見到護殿衛士苦笑不已,這少女輕嘆一聲,雙手抱膝,怔怔地看著窗外雲氣翻湧,傳來陣陣悶響。
而在一旁,八道魔神虛影已顯化成千餘丈高下,雙足立於南炎府山脈之間,但腰間卻穿過雲層,揮動刀劍與八部部尊鏖戰。
然而如此一來,八魔神佔住南炎府周遭的八個方位,便徹底封住了他們進出的道路。即便渡虛之境的強者出手,也絕難擊破這魔神之陣。
故此,適才韋塵即便催動了鳳族的傳承武學,卻也仍被魔神陣符擊回。
“連‘鳳迴音’都擊不破這大陣封鎖?”韋塵眉頭大皺,手握玉簫,不覺青筋突起。
雪憐道:“那要不請哪一殿的殿內長老來相助破陣?”
韋塵搖了搖頭:“不行,黑族兵圍宗門且敵眾我寡,殿內長老必須緊盯著他們,這時候即便一兵一卒,也能影響戰端的天平。”
“但如今靈脈靈氣的流失卻愈加強烈了。”雪憐柳眉微蹙,伸出手掌在感應片刻,只覺靈氣化作一股逆流,湧上天去。
韋塵眉頭緊皺,右手在左手指尖一劃,隨即打入符印。頃刻間,那滴精血上便湧起點點火光。
而這火也不是尋常元氣之火,乃是鳳族的傳承血火,有破除萬般邪祟的能力。但韋塵畢竟不是鳳族人,沒有完整的鳳族血脈,施展此一招血火,所耗費的精血將是尋常鳳族之人的兩倍以上。
所以當下雪憐便說道:“非得用這一招嗎?這陣符顯然非同小可,即便能破開,只怕在半年之內,你的修為將不會有任何增長了。”
“但我別無他法。”韋塵的面上是一片堅定之色,指尖一點,那滴血珠顯化成鳳的樣貌,雙翼一振,火浪掀起,隨後只見這尊魔神虛影上浮現千百道符文。這符文玄奧晦澀,充滿上古色彩。
但與此同時,山脈之下一道紫衣身影靈活地竄了上來,並且收斂了氣息,乃至於韋塵兩人到了近處,方才發覺這人。
“羽師弟!”韋塵、雪憐同時出聲,驚喜道:“黑族人沒發現你吧?”
羽軒搖了搖頭,其實黑族是否發現他,他並不在意,只在意鳳虞一人而已。在南牧亭的記憶之中,與此人交手不下三次,彼此之間十分熟識。縱然在羽軒心中還不能十分接受自己是南牧亭的事實,但兩人的關係畢竟是割斷不開了。
而以當初南牧亭那才華與能力,終究仍敗於鳳虞的手中,所以這一世的自己,還沒有足夠的實力去對付他,尤其如今還沒有石雲瀚當助力。
這時羽軒說道:“韋師兄,我得到了魔神陣圖,問出了破陣的關鍵。你我裡應外合,應該能破開它。”
“你得到了魔神陣圖?”韋塵心中一跳,暗暗驚歎。隨後只見羽軒以血為墨、以虛空為紙,頃刻間便刻畫下一道符文。
韋塵見了,隨即眉頭一挑,原因便是他在血中也混了一道紫靈火氣。但其實二人不知,在刻畫符文之時,螭龍火珠還引出了一道氣息,混到符文之中。
這時只見符文打入“魔神”體內,有一道紫中帶紅的光華蔓延而去,而所過之處,便將“魔神”體內的魔神陣符煉化而去。
羽軒輕喝道:“韋師兄!”
韋塵點了點頭,身形起在空中,將幾滴精血又打入火鳳之中。火鳳一聲清唳,如隕星一般,撞入魔神虛影,隨即有一團鳳炎繚繞而起。
隨即這尊魔神虛影之上的三名口噴鮮血,心頭震顫,大驚道:“那是什麼氣息,怎會令魔神陣圖毫無還手之力,是化神境的強者動手了嗎?”
“不對,黑傑下去看看!”那傳功大長老突覺下方有異,向身後一名老者說道。
那老者點了點頭,正想跳出大陣,但天樞部尊寧秋低哼一聲:“移陣!”
她一聲喝落,星雲陡轉,搖光部尊縱身而起,一掌按下,雲中分出一股氣流,直直轟向那位名喚黑傑的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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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雙掌一豎,身後魔神虛影巨斧一揮,斧影劈在星雲之上,轟然一聲巨響,雲氣化作怒潮滾滾而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