螭龍火珠的內部天地之中,羽軒盤坐於峰頂之上,周身濃濃血氣化成赤紅火焰,焚燒向天際。
於是滾滾紅雲籠罩而來,有數百丈厚,幾乎就壓在頭頂之上。
這時雲中一道虛影從雲中翻身而起,背生雙翼,正是星河聖族的模樣。
驀然羽軒睜眼,眼瞳之中卻盡是赤火翻騰,這赤火似乎能灼燒情緒,頃刻間,一股嗜殺的慾望便如同野草般蔓延開來。
“轟……”驀然一道氣息從羽軒頂上衝天而起,又有紫色火焰以他為圓心,化成怒潮般向四周席捲而去。
這時在通雲峽之底、鎮壓血符的大陣之中,那個被三百六十五根玉柱護著的光繭上,隱隱放出妖異的紅光,而紅光之內則有一隻幼獸探首而出,桀桀一笑道:“不枉費數千年的等待,終於有人將這片天地的祖脈獻上來了……”
但它說的乃是上古天界語言,昊玄聽不懂,然而此刻他縱然再愚笨,也明白麵前這東西並非是天溟世界之物。
“風積南溟!”昊玄一聲沉喝,陡然現出鯤鵬本相,鯤鵬翼負青天、身軀極大,幾乎便籠罩了這小半個洞窟。
“給我滾回去!”驀然鯤鵬翼下有風暴滾滾而起,風中向四處撕扯的力道,便可輕易間便可將永珍境強者的身軀轟成粉碎。
但那幼獸卻微微一笑,稚嫩的小爪子在空中一抓、隨後一放,而便在這一抓一放,昊玄背上陡然顯化三十八道符印,符印齊齊轟擊而下,昊玄便摔在風暴之中。
“你安靜地等待著,我不殺你,留你作奴僕。若敢有異動,就將你生吞了,助我恢復修為。”這時那幼獸似乎也意識到了語言不通,於是神魂傳念道。
昊玄心下又驚又疑,驚的是即便成年的星河聖族也不該有這等實力,何況它只是幼獸形態。疑的是不知它在聖族之中是何等身份,但多半來歷不凡。
“只是個人類小子,修為竟還如此之低,這怎麼可能?”幼獸閉眼感知片刻,忽然暗暗驚聲道。
“但他身上天地祖脈的氣息應當屬實,沒人能偽造出來。”幼獸默想片刻,面前的空間突然扭曲起來,化為一條空間通道。
這通道連線了螭龍火珠的內部天地,跟著幼獸再驅使一道紅光,落入羽軒頭頂之上的星河聖族虛影中。
但便在此刻,烙印在火珠上的司火陣符層層亮起,化為一股絕大的威壓,向聖族虛影轟擊而去。
“司火之神!司火之神的東西怎會在此間?”幼獸似乎有所感應,不覺驚駭出聲。
“滾出去!”這時羽軒體內又響起一聲斷喝。喝聲一落,一股靈力引動了天地規則,只見萬丈雷霆從雲中深處而下,幾乎將一整山峰都籠罩在鋪天蓋地的雷光之中!
不多時,那座大山便如同蒸發消散一般,被天地規則的雷霆轟滅成一片白地。
而隨即在那白地之上,羽軒的身形也緩緩從煙塵之中顯現。但此刻,他身上的衣物也被盡毀,所幸螭龍火珠的內部天地沒有其他人,所以誰也不曾見到他這個狼狽模樣。
“竟然要在我的體內種下‘魔軀種子’,並將我煉化成他的奴僕,哼,好一個星河聖族,這個樑子就此結下了!”羽軒完全煉化星河血晶後,並將煞氣排除乾淨,修為果然到了九元八重。
“不過通雲峽底怎麼還有一個活著的聖族族人,難道漏網之魚?”羽軒重新取出衣衫穿好,跟著眉頭緊皺,便陷入思索。
“但若非是他,我還不知我體內就有一段殘留的祖脈之氣,可是這祖脈之氣在我體內何處,適才體內的那一聲斷喝,又是怎麼回事?”想到此節,羽軒便盤坐下來,將靈識沉入神魂之中……
那一面,洞窟之中的幼獸驚駭地望著虛空,驚聲叫道:“不可能啊,天溟世界的萬年老怪應當是死絕了或者離開了才對,可是剛才那個靈魂威壓,又不像是尋常人物才有……”
這時,一旁的昊玄眼見幼獸魂不守舍,苦苦思索,於是他身形一縱,頃刻間便從洞窟離開。然而那幼獸卻似乎沒有看見一般,也不想著去阻止,只是趴在光繭上,變幻著臉色……
“找到了!”羽軒心下暗叫一聲,他藉助靈識查詢許久,終於在神魂之中看到了一個極細微的光點。
這光點內有一個人影,只是那人渾身被白光包裹,看不清容貌。
但羽軒心中還是一動,疑聲說道:“難道是他?”
心下猶豫片刻,還是調動了靈識朝那道身影聚攏過去,然而白色光華卻如同屏障一般,將羽軒的靈識隔絕在外。
“這光華有祖脈的感覺,只是還不能確定它是否就是祖脈。”羽軒想要再尋找手段接近那個白色光點,這時羽惜卻傳音道:“出問題了,昊玄前輩讓我們速速離開!”
羽軒心下一跳,連忙讓靈識迴歸,隨後走出螭龍火珠的內部天地。
“出什麼事了?”羽軒此時雖已猜到了幾分,但還是故作驚訝地道。
“混海妖猿族人來了!”昊凌突然走來,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