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與業火兩重陣符懸在三十六根銅柱之間,而這銅柱之上也各自銘刻著一尊魔神形象,隨後羽軒凝神看時,便只覺這大陣之上,似乎隱隱有七十二隻無形大手將中間一人抓住,按在這處空間之中。
這時南御山勉強躬身一禮道:“前輩,在下是二十年前與您做交易的南家家主,不知您可還記得?”
但等了許久,這人都不見回答,只是眼簾低垂,盤坐著不動。隨後眾人想去看他的容貌,卻只覺彷彿有一層迷霧罩在他身上,將周圍世界與他隔離開來。
南御山眉頭一皺,顯然是傷勢發作,體內氣血翻湧。南宏傳音道:“以往族中也有不少前輩來見此人,但他卻往往數年乃至數十年、數百年都不見得開口,所以我們只怕在這裡乾等,也是毫無益處。”
南御山悶哼一聲,緩緩傳音道:“但我這傷勢也只能求他治。數百前,族中就曾嚴令禁止修煉冥獄功法,並將此功法全面銷燬,若是讓老祖宗得知我修煉了,只怕這族長之位……就要被廢去了!”
南宏聞言,雙眉擰在一處。數月前他曾見南御山修煉冥獄,併成功凝聚出天人相,自己一時心動,於是求南御山傳授。而南御山也是城府極深之輩,其祖上雖嚴禁修煉這門功法,但他卻不願放棄,打算將功法傳授出去,一旦南家人都修煉了冥獄,老祖宗自然也奈何他不得。
“你可知祖上為何嚴禁修煉冥獄功法?”這南宏傳音問道。
“多半是此功法難以修煉,祖上擔心族人修煉之時,容易出現岔子吧。”南御山擺了擺手,緩緩踏出幾步,雙手掐定印訣,在頭頂之上顯化出三重冥獄,隨後開口道:“前輩,這便是您傳授給我的冥獄功法,今日我來兌換承諾。”
語罷,南御山躬身一禮,靜等迴音。約有半刻鐘,斗室之內仍是一片幽寂,令人不覺心生煩躁。
“唉……”南御山暗歎一聲,正要轉身離開。一道若有若無的聲音卻迴盪在斗室之中:“憑你現在三重冥獄的修為,還打不開這裡的封禁。”
“前輩!”南御山聞言一喜,說道:“既然如此,晚輩即刻回去加緊修煉,只是我這傷勢……”
“放心!”那人屈指一彈,指尖顯化兩道靈光,落在南御山眉心之處,但過不多時,他手上微微一抖,喝問道:“你是被誰所傷!”
“啊?”南御山被他一喝,體內神魂震動開來,不覺精神恍惚。那一旁的羽軒也察覺他體內有異,暗驚道:“這人到底是何來歷,只憑一道喝聲便能使人神魂皆顫?”
“前輩,我這是被昔年的南斗皇朝大司馬南牧亭所傷。”過了片刻,南御山回過神來,暗暗驚駭此人的實力,愈加恭謹有禮。
“南斗皇朝是哪一個聖朝?”這人眉頭緊皺,從祖皇朝數至第十一淵朝,卻仍無一點頭緒,於是問道:“可是第十二個聖朝?”
“不錯,正如前輩所料!”南御山不疑有他,當下將羽軒的氣息、相貌都一一描述出來。
這人聞言,眼中精光一閃,在自己的心神之中顯現諸多名單。他檢視許久,突然打出三重符文,顯化在斗室之中。羽軒眼中一陣恍惚,在度凝神看時,卻已置身於一處幻境之中。
這時幻境裡走來一人,乃是一位中年男子模樣,略一拱手道:“見過南君侯!”
“你是誰?”羽軒眉頭一皺,暗暗催動功法。
那人笑道:“君侯不必緊張,我被困在陣符已萬年有餘,至今修為十不存一,只能施展這點小伎倆,還望侯爺莫怪!”
羽軒問道:“但適才閣下問南家家主之話,顯然不知南斗一朝的事情,但為何能一眼看穿我?”
那人道:“無論何方修士,只要透過了輪迴轉生,便能借助幽王界術法將其尋找出來。適才我藉助此法,將君侯前世生平閱覽一遍,才知君侯原來便在此間。”
“這麼說,你就是幽王使了?”羽軒問道。
“不錯……”這人點了點頭,但還要開口,羽軒卻打斷道:“不對,幽王使要查閱修士的輪迴轉世身,還需藉助幽王界秘寶輪迴鑑,但你顯然沒有此寶……”
這人聞言一愕,笑道:“君侯明鑑,我的確不是尋常幽王使,而是幽王界祭司!”
羽軒心下一震,沉聲道:“幽王界祭司權柄之大,僅在幽王之下,又怎會讓人輕易封禁萬年而幽王界毫無動靜?按理說,幽王使應該早來尋你了才是。”
“君侯如此聰慧,又怎會想不出其中原因?”這人長嘆一聲,幽幽說道:“起先我是被封禁在幽王界中,那時還有幽王界元氣助我恢復修為,所以拼著以萬年都治癒不好的傷勢為代價,施展了身外身法。命分身前去削掉我幽王界祭司之位,並將我重新打入輪迴,藉著輪迴通道來到天溟世界。”
“其後唯恐幽王使追殺過來,於是命分身將我藏在此間,找尋打破封禁的辦法。卻怎知追殺過來的非止幽王使,還有兩位祭司。他們雖將我的分身擊殺,但我藉著幽王封禁,卻躲過一劫。其間萬餘年來,他們輾轉幾處世界追查我的訊息,我想若再過個幾百年,便能查到此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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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軒沉吟片刻,問道:“適才你看了南御山的傷勢,為何是那般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