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大的身軀便停在幽皇面前,他輕輕一嘆,在腳下的星辰上一跺,地面龜裂而開,地下有一塊極大的水晶狀物質緩緩而出。
這時幽皇看著司火之神,也不知他能否聽得見,自顧自地開口說道:“這晶石乃是從靈澤之畔取出,本是要留給我自己,但現下卻是你先需要,便先給你用吧。”他一面說著,一面用手指在晶石上划動,過不多時便雕刻成棺槨模樣。
“我知道你希望有人能繼承你的遺志,將人族的文明傳承下去。但外患未平,也不知他們能堅持多久。現下你選一人,我選一人,且看看他們各自的命運如何吧。”當下幽皇在司火之神的指尖取出一滴神血,打入了八十九重符印,跟著指尖一彈,將神血送入下方靈澤之內。隨即說道:“我取你一滴神血凝練成軀體,再以祖脈聚魂,以此溫養數萬年,看看能否誕生出我選中的人。而且此人無名無姓,可說天生地養,所以名號之類,便由他自己去取吧。”
當下幽皇將司火之神的身軀放入水晶棺中,隨即又打出符印將其封印起來。這時他看見下方神帝寶座在岩漿之內湧出,略一沉吟,便揮手扭曲了空間,也將神帝寶座也送入了靈澤之內。
此時靈澤之中,上古靈光不斷湧起,光華簇擁著那滴神血浮在空中。這時那滴神血不斷演化,彷彿自身便一直在輪迴之中。只見輪迴了百世之後,神血便化出了人形。跟著靈光湧入體內,在眉心處烙印了一道神異的紋路,彷彿是輪迴符印疊加了神火符印的模樣。
只見這符印一成形,腦中的靈智便彷彿覺醒起來,他眼望天穹,口中喃喃自語,話語中不離“古神”兩字……
“靈澤乃祖脈的誕生之地,伴隨天地而生。所謂‘為天地立心’,正是當我等迷茫之時,來此一悟,倒是極不錯的選擇。”幽皇一面想著,一面緩緩走到那神罪之地切下來的空間之中,他望見十二祭鼎還在,鼎內的器靈雖已被星辰之火重創,但畢竟仍有恢復的一日。
幽皇略一沉吟:“以往天界之書或被修改,或已焚燬,致使如今都不知天界之中是如何發生戰端的,所以將文字銘刻在大鼎之中,也許是今後預防此事最好的選擇。”當下他也以岩漿為墨,祭鼎為紙書寫,將祖皇元年之後發生的大事都寫於鼎中。
過不多時,書寫完畢,幽皇大袖一籠,將十二祭鼎取走,打算放於宮中,今後命史官在鼎內執筆。
這時空間中的動盪愈發強烈,岩漿四處噴湧而出,幾乎再沒有立足之地。當下羽軒三人退到一旁,正要讓言司馬催動符印,打出通道離開。
但羽軒腳下一踏,卻踏在司火之神掉落的神血之上,隨即神火湧起。羽軒一驚,在丹田之中喚出螭龍珠,凝出一道闢火罩來。
但螭龍珠一現,神火隨即猛然收縮,在螭龍珠上烙印了一個奇異紋路。這時幽皇見了,本來要出手相助,但又看到螭龍珠上的紋路,便停下手來,在袖中取出一隻青銅祭鼎,對祭鼎說道:“原來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嘿,那伯風倒是被你騙得很慘啊。”
幽皇搖頭一笑,對這羽軒三人道:“這片空間禁不住兩尊神只交手的餘波,已經要崩潰了。現在你們都抱元守一,凝心靜氣,待我送你們出去。”
三人聽了,向幽皇躬身一禮,隨即眼前一花,就已被送了出來。
這時羽軒看到螭龍珠上的奇異紋路,心中驚異不定。
羽心妍說道:“適才我也看到了,這紋路像是被神火烙印的,你細細感知下可有什麼異常?”
羽軒點了點頭,閉目沉神感知片刻,突然驚疑出聲道:“似乎非但沒有危害,反而在神火的凝鍊之下,螭火訣法的威力還強了三分不止。”
羽心妍笑道:“那這便是你的機緣了,祭典試煉本就是神秘莫測,鼎中記載之事如今雖破解得不多,但我想這些事一旦解開,天地間必然會有天翻地覆的變化。”
羽軒點了點頭,突然說道:“只是不知最後神帝寶座突然消失,是不是幽皇動的手腳。”
羽心妍道:“當時只有他一人能動得了神帝寶座,而一旦我們上去,只怕頃刻間就會被威壓震死。”
“但即便確定了是幽皇做的,可卻也找不到他的宮殿遺址啊。”羽軒搖頭一嘆,無奈地道。
“不過……也許我知道了。”羽心妍玉指點了點額頭,微微一笑道。
羽軒一愕,驚喜道:“你們怎麼知道?”
羽心妍俏臉之上滿是欣喜之色,正要開口,突然耳畔隱隱傳來鐘聲,她面色一變,說道:“不好,十二鼎規格的祭典壓力太大,叔祖已經撐不住了!”
羽軒驚聲道:“那用符印出去嗎?”
羽心妍點了點頭,兩人隨即手中掐定印訣,凝聚符印。只見這符印打破虛空,空間外有一股吸力將他二人吸走,自始至終都未來得及與言司馬道別。
言司馬一臉驚愕地他們兩人離開,想了半晌都想不出其中的根由,於是回到府中,將此事記錄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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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空間破碎,適才所經歷的一切似乎都化作了虛幻。羽軒、羽心妍二人再度凝神看時,身形仍舊是在虛空之上,腳下的天梯並未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