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烈父子被艄公帶上了小船,船在河上緩緩而行,約莫有半刻鐘,又回到了那座小亭裡。亭中幽語靜走了出來,探了探羽軒氣息,鬆了口氣道:“看來只是脫力了而已,休息一會便成。”
羽烈將羽軒抱入亭子中休息,隨即回過頭來,雙目凝視著幽語靜,沉默不語。
幽語靜倒也坦然,斜倚畫欄坐下,靜觀蓮池。
過了許久,羽烈終於沉聲道:“語靜小姐不跟我說些什麼嗎?”
幽語靜微微一笑,說道:“羽兄不必發怒,令郎的來歷,想必羽兄也已經明瞭。昔年南斗皇都城破之後,過不許久南帥南牧亭的魂魄便來到此間,由我接引輪迴。此次固然是我有意要引出南帥意識,但卻也是為了驗明一件事情。”
“南帥輪迴之時,魂魄已是重傷,能成功輪迴更是萬幸。此次他雖在地宮中覺醒了一些意識,但我卻察覺這股意識極其微弱,今後想要再度醒來,只怕是千難萬難了。”
羽烈聽了,驚喜道:“你是說今後南帥不會佔據軒兒的意識而代之?”
幽語靜沉吟道:“只能說這種機率極小,南帥畢竟也非常人。”
羽烈點頭一嘆,這時虛空中走出一位黑袍人,說道:“機率如何,一試便知!”當下他手掌遙遙一握,羽軒身旁空間頓時扭曲而開,將他一口吞入……
羽烈見了,微微一呆,隨即怒發如狂:“把人給我還回來!”
黑袍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手指彈動,亭子裡立時掀起一陣狂濤,在狂濤之中,空間崩碎成虛無,但那座小亭卻絲毫無損。
羽烈心頭一跳,手印結出,立即化作九龍金身,九條金龍噴出烈焰,將一片火海擋住四周的混沌之氣。
但黑袍人手指一彈,一束混沌氣就射向了羽軒。這束氣流去得好快,羽烈心頭湧起了一股絕望之意。
但這時羽軒手中虎符放出一道符文,符文中有千軍萬馬的怒吼之聲,跟著一個虛幻的身影騎龍馬而出,飛在空中,他打出了一顆帥印,立時擊散了混沌之氣。
黑袍人見了,暗喜道:“而今石帥與南皇都已隕落,天下間只有南帥能使用南朝虎符。如今看來,他的意識應當覺醒得差不多了,若將奈河靈葉放入他口中,說不得當真能完全喚起南帥意識。”
這人想到此處,隨即袖中一片血紅葉子緩緩飄出……
幽語靜驚異道:“奈河靈葉轉為血紅之色需九千年,九千年後才有起死回生、延長壽命之效。但這天地奇寶一萬年間卻也只生成了三片,為何王上舍得將其中一片靈葉送給南帥?南帥背後到底藏了什麼隱秘?”
但幽語靜的疑問黑衣人註定不會回應她了,他將奈河靈葉打入羽軒體內,就轉身走入虛空中。
這時羽烈收了九龍金身,來到羽軒身旁仔細檢視了一番,心中還是微微一緊:“雖然意識還未甦醒,但身體看來一切安好,只是不知靈魂是否受創?”
幽語靜似乎看穿了羽烈心中的擔憂,說道:“放心吧,他現在只是元氣與靈力消耗過大而已,休息幾日便會甦醒。”
羽烈鬆了口氣,沉吟了片刻,緩緩說道:“適才那人便是幽王吧?”
幽語靜柳眉一挑,點頭道:“羽兄聰慧,確實瞞不了你,不錯,那人正是王上!”
羽烈心神一震,縱然心中早有預料,卻仍不免驚疑出聲,隨即沉聲問道:“幽王何等身份,為何要對軒兒下手?”
幽語靜搖頭道:“適才王上打入令郎體內的,乃是一種千年異寶,喚作‘奈河靈葉’。羽兄試想,王上與南斗聖皇曾是至交,南皇轉世還是幽王親自引渡,又怎會暗害他的心腹愛將?其實奈河靈葉需九千年成形,這一萬年間,也不過成形了三片。若論這天才地寶,奈河靈葉定然是名列前茅!”
“而且奈河靈葉非但有起死回生之效,更能延壽萬年,保靈魂不受心劫所害。故此,令郎今後修煉靈力將是一片坦途,再無瓶頸所言!”
羽烈聽後,眼中的驚異漸漸收斂,暗想道:“奈河靈葉的大名我也曾聽聞,但若只是因為與南皇的‘交情’二字,我死也不信。何況她從頭至尾只說不傷及南帥,可對於軒兒……嘿!”
想到這裡,羽烈心中又不禁一嘆,緩緩說道:“不知語靜小姐能否與我說一說南帥的生前事蹟?”
幽語靜聞言,一雙美眸落在羽軒身上,輕聲說道:“看來令郎至少還需六七日才能甦醒,至於甦醒之後……羽兄既然發出此問,心中想必已接受了這樣的事實,不過南帥的身前事蹟我知之不多,一些隱秘還要我向王上問明。”
幽語靜緩緩起身,飛下小亭,來到蓮池水面上,玉手輕輕一撥,便憑空取出一冊竹簡。她到亭子裡將竹簡遞給羽烈,說道:“十二聖皇共有十二皇朝,第十一皇朝乃是淵皇所立。淵朝前後共計一萬三千餘年,其中淵皇在位六千餘年。淵皇離開之後,其子高帝繼位,後到了第四位寧帝才能遠不及先祖,一生只會倚重大將軍南欽一脈。這南大將軍世族出身,祖上歷任宰輔,權柄極重,但怎奈他這一代人丁稀少,僅有獨子南牧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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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牧亭二十五歲上,天下諸侯並起逐鹿,南大將軍外出平叛之時,戰死於新城。過不許久叛軍兵臨皇都,南牧亭臨危受命,繼任大將軍位,守衛皇都。但不知其間究竟發生了何事,寧帝突然自殺殉國,南牧亭又發令尋求外援,以淵朝遺老的安全換取皇都。果然這令一出,當初尚且是一方諸侯的南斗聖皇便領兵而來,擊退叛軍後,非但對淵朝遺老禮遇有加,更保留了南牧亭的大將軍之位,南牧亭自此便收歸南皇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