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漢三微舒一口氣，把溫暖的溫泉水往露出的肥膀子上撩，壓低聲音說：“那個案子我知道點，在長安城的時候就死了好幾個人。現在麗山又出了這事，一次性就抵過了以往幾次的案子。兇手不是一般的大膽啊。”
“現在長安那邊有新的訊息嗎？”墨之妄傳音問。胡漢三搖頭。
墨之妄繼續傳音問：“之前的幾個案子是什麼情況？死了哪些宗門的人？”
胡漢三想了想，低聲說：“說來也奇怪，早發生的幾場案子都是平民，只有最後一場，是死得幻靈殿的弟子。如果兇手是同一個人，這是表明，口味變了？”
墨之妄靜靜地想了一下，然後傳音給胡漢三，說：“會不會，是他不得不這樣？”
胡漢三微微揚眉，滿眼疑惑地看著他。
墨之妄睜開眼看他，同時傳音：“要知道，元力修士的血肉和平民百姓的血肉有著很大的不同。元力修士的血肉是長年累月都受著元力滋潤的，是含有元力能量的血肉。”
胡漢三面露驚訝，急忙說：“我聽說過，邪門的血魔宗有種功法，就是吞噬元力修士的血肉來提升自己的元力，所以，這個兇手是邪門的人？”
胡漢三這話讓墨之妄又想到了綰綰，之前無柏也有過這樣的猜測。但是他坐起身來搖頭，察覺到那些說閒話的人走遠了，這才開口說話：“以綰綰的行事作風，絕不會用這種低劣的手段。而且就算是練功，也犯不著在這個節骨眼上搞大動作。”
胡漢三面帶曖昧地看向他：“你對那邪門的女人評價很高嘛。”
“不要岔開話題。”墨之妄斜看他一眼，“你想，是什麼讓兇手不得不這樣做？劍珩宗的地盤上殺人，可是冒著生命危險的。”
胡漢三思考了一番，說：“走火入魔？得了絕症？”
“這兩個假設偏差好遠”墨之妄微微挑眉，“那就假設他得了絕症。”
胡漢三立刻說：“你這選擇更不靠譜好嗎？”
墨之妄伸手示意他別說話，然後他用手輕輕撫過身前的水面，水面上便現出了幾行字，是列舉得之前發生的事情。他說：
“假設他的絕症需要血來遏制。兇手從長安跟到麗山，目標從平民變為元力修士，數量從一人變為多人，這些都說明，兇手的‘血癮’是越來越大！恐怕大到普通的人血已經不管用了，必須用元力修士的血！”
胡漢三愣了愣，用熱水拍了拍有些發涼的膀子，說：“你這假設，倒是挺靠譜。但是會是什麼人，有著這樣的信心，把整個麗山的元力修士都看作是自己的藥庫？！”
“我倒覺得沒人會有這種信心，不然仙華盟就是吃素的了。”墨之妄用浴巾沾了水，澆了下身上的黑龍紋身，說，“或許，這些都是表象。那個兇手，還有著別的目的。”
“別的目的？”胡漢三越聽越驚，“會是什麼？”
“這就猜不準了。”墨之妄笑了一下，擰了擰浴巾，起身擦了擦身體，“走吧，該回去了。”
回去路依然沒有馬車，也沒有馬。墨之妄原本想著就走前天的路，但是胡漢三覺得穢氣，寧願走繞一點的山路。墨之妄聳聳肩，倒是覺得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