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舒還很虛弱,看狀態更不如以前,臉色紅的發紫,嘴唇灰裡透著青。譚笑撿起一根樹枝給他當作柺杖,然後攙著葉舒,一點點往山頂上爬,兩個人氣力都不足,爬一會兒,歇一會兒,過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才終於費勁巴力的到了山頂。
站在山頂放眼望去,除了石頭就是樹的,連個遮風的地方都沒有,沒辦法,不知道還要熬幾天呢,怎麼也要找個差不多的容身之所,兩人又接著往山裡走,終於,在日頭已經偏西的時候,他們爬上了一座高峰,然後停了下來。
當然,他們停下來,不是因為找到了合適的藏身之處,而是沒路了,面前的山斷開了,山頂像被刀切開了一樣,他們的腳下就是一處斷崖,幾十米外才是另一邊的山頂,不知道是地震還是什麼原因形成的,長長的看不到盡頭,很壯觀,可惜現在卻沒心思去欣賞。葉舒探頭往下看了看,底下有霧氣,看不到底,更不知道有多深,而且崖邊長了不少樹,想換個角度看也不可能。唯一能確定就是,如果失足掉下去,一定是十死無生。
山頂上樹木不多,但石頭很多,大小高低都有,譚笑找了一處蔭涼坐了下去,看著葉舒問道:“往回走?還是繞過去?”這一路連渴又餓的,雖然沿路摘了點野果吃,但根本不夠用,她現在已經是折騰的徹底沒了力氣。
葉舒四下看了看,兩處山頂間的深溝不知道有多長,繞要怎麼繞過去?繞多遠?都是問題。往回走,那更不現實了,不說那秦守正追沒追來,就那條白蛇就要了命了,萬一不止一條呢,葉舒可不認為他有再一次嚇跑大蛇的能力。葉舒一時也是沒了主意,在山頂來回踱步。
“哈哈哈……”
突然,山下傳來一陣笑聲。
“可算讓我追上了,你們倒是逃啊,怎麼不逃了?”
葉舒和譚笑聽到聲音都緊張了起來,順著聲音望去,只見山坡下慢慢走上來一個人,同他們一樣衣衫襤褸,但狀態比他們可強多了,腳下生風,臉上笑意正濃,正是那陰魂不散的秦守正。
“怎麼還沒完了呢?”譚笑看到秦守正,心裡一個勁的叫苦,他真是陰魂不散啊,這深山老林的,估計陰魂都難找到一個,他卻是“不離不棄”,竟然追到這裡了,看樣子也不像遇到大蛇攻擊,輕鬆的很。
看著秦守正上了山頂,葉舒反而不緊張了,拍了拍譚笑的手以作安慰,然後緩緩站起了身子,忍著疼痛笑著對秦守正說道:“你倒是真執著,窮追不捨啊,這深山老林的,不怕遇到什麼猛獸?我就納了悶了,你就非要抓我們回去點什麼天燈?你們師兄弟感情就那麼深?”
秦守正一夜沒做停留,也是累了,站在了葉舒面前十多米的地方倒了幾口氣,其實他一路上已經跟丟了好幾次,只是每次都湊巧能找對方向,將要亮天的時候,譚笑那幾聲尖叫更是給他明確了方向,所以,經過一路緊追慢趕,終於在這裡追上了。其實他也沒強到哪去,翻山越嶺,淌水鑽林的,他唯一比葉舒和譚笑好的就是隨身攜帶者乾糧,一路上沒餓著,而且他沒中過毒。
秦守正喘勻了氣後看著葉舒笑了,功夫不負有心人,得意的說道:“小子……我剛開始還想抓你們點天燈,回去給老三守墳,現在,嘿嘿……”秦守正笑中透著一股陰邪,“我發現你小子那幾招很厲害,在你那也埋沒了,正好給我,我幫你揚名江湖。”
“什麼?”葉舒沒想到這老傢伙還挺貪心,還惦記上自己的功夫了,哈哈笑了起來,“傳給你,再讓你殺了我。你想啥呢?夢遊沒醒呢?”
“嘿嘿……那可由不得你,我想知道的東西一定會知道,沒有老夫撬不開的硬嘴。”秦守正一臉陰笑的看著葉舒,就跟流氓遇到一個衣不遮體的美女一樣。
“不怕我瞎說?”
“不會的,倒是你只會盼著早點說完,好快點結束痛苦。”
聽他的意思,他倒是對自己的能力還很有信心,葉舒哼了一聲,“是嗎?那你可抓緊了,估計這蛇毒我也捱不了幾天。”
秦守正點了點頭,“那確實不能耽誤了,問完了,我還得趁你有口氣,帶回去給你點燈呢。”說著,抽出九節鞭抖了一下便向葉舒招呼過來。
“你特麼的還想著點我呢?”葉舒罵了一聲便衝著秦守正衝了過去,不顧秦守正手上飛舞的九節鞭,一路橫衝直撞,完全就是以命搏命的姿態。
“啊!”
秦守正沒想到葉舒不按套路來,什麼試探環節都沒有,更不分虛招實招,甚至連防守都沒有,直接就衝過來了,他怕葉舒再使出那什麼“靠山式”,心裡一慌,緊忙後退,與葉舒保持一定距離。
見到秦守正不敢正面交鋒,葉舒哈哈大笑,“就你這點能耐還想學爺爺的開山六式?你這鼠輩也配?痴心妄想。反正活不了了,爺爺今天讓你見識見識第六式,開山,開山山崩天地驚。”
葉舒是虛張聲勢,他會的話早就用了,何必等到現在,現在只不過是讓秦守正分心,投鼠忌器,好尋找機會下手。他是隨口一說,但秦守正當真了,他聽葉舒說過‘靠山式’是第五式,第五式就差點要了自己命,那第六式不得更牛?聽葉舒一說,他躲得與葉舒更遠了。反正葉舒是秋後螞蚱,蹦躂不了幾下,只要不和葉舒硬鋼,熬也能將葉舒熬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