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想要娶上王家的女兒,二來這樣也好攀上京城的一個大官。
因此,那鶯兒的父母與媒婆便擇了日,帶了聘禮,上王府的門上提親去了。
且不談那王曉君心中早有安文昭,也不談她眼光極高,不會輕易看上普通人。光是那王威夫婦的意思,都不可能就這樣將自己的寶貝女兒這就樣草率地許與了別人。
王威夫婦一番委婉拒絕之後,那鶯兒的父母反倒不開心了。
恰逢那媒婆只顧著拿完了自己辦事的錢,便人前說人話,鬼前說鬼話,事後為了應付那鶯兒一家人的不滿,便又添油加醋地說了一些話,就讓這沒腦子的鶯兒一家人說厭惡極了王威一家人,也在背後說盡了他們一家人的壞話。
然而後來又恰恰讓鶯兒在青峰苑裡遇到了王曉君,便就散了些錢財,籠絡了幾個姐妹,與她一起去侮辱了王曉君。
再到後來,也便有了秦流素為王曉君出頭打架,被罰的那些事了。
然而就著性子裡還有幾分與王曉君相似的傲氣與自負,她也只是看了王曉君半天而沒有開口說話。
“喲,這是誰啊?”看著眼前遇上的鶯兒,王曉君故意放大了聲音朝她問道:“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好像是鶯美人呢。”
王曉君語速緩慢,話中帶笑,只聽得那鶯兒如針扎心一樣的煎熬。
“貴妃娘娘。”隨即,鶯兒也很是識相地下了跪,給王曉君請了安。
王曉君往前走了兩步,緩緩地蹲下了身子來,看著鶯兒,對她說道:“本宮乏了。”隨後便走到了那旁邊的涼亭之中,邊在一石凳上坐下,邊對著還跪在路邊的鶯兒說道:“到這兒來,重新向本宮行禮吧。”
縱使心中萬般不情不願,那鶯兒也還是低著頭站了起來,依然是低著頭走到了那涼亭之中,又一次跪在了王曉君的面前,向她重新行禮。
“給貴妃娘娘請安。”一句不高不低的問安之話也從她的嘴裡說了出來。
“抬起頭來。”王曉君又命令了她道。
鶯兒無奈,便也抬起了頭來,眾人也都可以看到,她的眼神裡,盡是不屑與憤怒。
看到鶯兒此時的神情,王曉君也仍是淡然地笑著,可她的笑,卻無時無刻不刺激著鶯兒那顫動的心。
“喜兒,你過來。”
“奴婢在,娘娘。”
“你幫本宮看看,鶯美人是在瞪著本宮嗎?”
喜兒聽了,便走到了那鶯兒的面前,二話不說,邊直接朝著她臉上甩了一巴掌,疼得那鶯兒剛拿手捂住自己的臉時,喜兒隨即又在她另一邊臉上甩了一巴掌。
心中再怎麼氣,鶯兒卻也是沒有辦法的,她早不曾料到會有今日,王曉君會凌駕在她的頭上,也只能算她沒有運氣了。
“喜兒。”王曉君喊住了喜兒:“我讓你看看她是不是在瞪著我,你幹嘛動手打她呢?”
喜兒聽了只不說話,故意站到了一邊去。
鶯兒也不是傻子,她不用猜便也知道這主僕二人全是在藉著表演折磨她。
也就在鶯兒滿心地猜著王曉君還會用什麼樣的花招來折磨她的時候,王曉君卻出人意料地喊上了喜兒及一眾宮女,從這兒離開了。
鶯兒的貼身宮女也終於有膽走到了主子身邊來,將跪在地上的鶯兒扶了起來,鶯兒心中有多氣,自是不必多說,只是奈何她王曉君位高權重,自己怎也抵不過她,便怨叨兩聲,也與自己的貼身宮女回去了。
經過幾日的冷靜思考,秦流素終還是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報仇。
報仇,對於秦流素來說,是她從未接觸過的一個概念。
在她以前的流浪生活中,即使不能每天都吃飽肚子,她也從未感到失落,既是不能在寒冬冷天的時候穿暖衣服或者是找到落腳的地方,她也從未感到不開心過。
秦流素也從未想到過,一向無憂無慮的她突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一下子就經歷了這麼多事情。
從流浪到被爹孃收養,從無憂鎮到京城,從進宮到出宮,從無比滿足的幸福生活到失去親人。秦流素總覺得,這一段時間過得太快。
初次見到安文勳夫婦的情景還歷歷在目,第一次遇見安文昭的場面也仍還回蕩在她的腦海裡。可這一切美好的東西,卻像是夢境一般,恍惚間就沒了。
秦流素本也想過帶著母親安夫人回無憂鎮去了,京城東街剛貼出的那一條告示,再一次讓堅定了進宮殺死獨孤翼,為父親和哥哥報仇的決心。
那是一條很簡單的告示,與兩個月前貼便全國的招收秀女的告示差不多。只是這條告示更簡潔一些,只有短短几行稀疏的字。
意思大致是,因往年宮中舞姬都是外來人入內,極不方便,自幾日前皇帝生辰宴會過後,皇宮需要招收年輕且樣貌美麗的舞姬長留宮中,以備宮中有喜事、大宴之時備用。
這個告示不在別處,正是秦流素與小云一同上街之時,在京城東街看到的,也同樣是貼在之前招選秀女的告示那裡。
而當看到這個訊息的時候,秦流素無疑也是欣喜萬分的。父親的死和哥哥的失蹤對她的打擊很大,也一下子讓她成長了許多。
自秦流素上一次入宮已經過去了許久,秦流素明白,這樣的大選短時間之內是不會再有了,所以如何才能混進宮去成了她唯一的麻煩。
而這樣一張告示一貼,無疑又激發了她內心對獨孤翼的恨。在她眼裡,只要能進宮,只要能殺了獨孤翼為自己愛的人報仇,哪怕是送上她自己的性命,她也絕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