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蘊輝看著自家父親在屋子前來來回回走個不停,心底也不好受,可是父親終究是老了,身子骨自然沒有以前英朗,若是這次因為擔心姐姐而病倒了,那就麻煩了。
秋明德嘴角微抿,想了半晌才點了點頭,靈兒打小就十分孝順,還記得小時候她娘剛過世,她怕自己傷心過度,便整日的纏著自己說這說那,倒是讓自己寬心了不少,如今若是自己在因為她的事而傷心過度,她定不會原諒她自己的。
“起來吧。”楚絕塵淡淡的掃了眼管家,隨後開口說道。
“都起來吧,都不用多禮了。”楚絕塵說著四處望了個遍,卻沒見到心中的人,而且那秋蘊靈似乎也不再場,他臉色一變,眼底染上一抹深意,“皇后呢?”
“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楚絕塵眉頭微蹙,心底漸漸升騰起一種慌張。
楚絕塵敏銳的察覺到這件事的不對勁,她記得小妹已經將這秦府裡裡外外都安排了人,那封信又怎麼會到了秋蘊靈手中呢!思來想去,恐怕只有一種可能了,便是這秦府裡混進了些雜碎了。
“皇上是懷疑那封信出了問題嗎,可是之前我已經看過了,沒有發現什麼不妥啊,那不過是一封普通的信罷了。”秋蘊輝皺眉說道,他記得那封信中不過是幾句詩罷了。
楚絕塵淡淡的點了點頭,而後一臉淡漠的說道,“沒事,靜安候若是想教訓,儘管教訓就是了,朕不會過問。”
“靜安候,我看在教訓秋小將軍之前,我們還是先處理那封信的事吧。”楚絕塵看著秋蘊輝憋屈的模樣,嘴角輕揚,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嗯。”楚絕塵掃了眼緊閉的門窗,而後轉身往院外走去,“你們跟著我走吧,反正這處一時半會兒也不需要你們,若真的再在這處待了,倒還礙手礙腳。”
“父親,你先跟上去吧,我跟他們交代下,隨後便會跟上去。”
“咦,秋少爺,你這是要去哪啊?”
“我有些事情要處理,姐姐這邊就交給你了。”秋蘊輝凝眉看了眼秋景的身後,才又開口問道,“那人是誰?”
“產婆?”秋蘊輝有一瞬的失神,隨後又眼角染上幾抹笑意,他輕輕的拍了下秋景,柔聲說道,“秋景,好好護好姐姐,我等會兒就會回來。”
大堂裡,楚絕塵看著那封疑點重重的信,眼底劃過一抹深意,原來是這麼回事啊,呵,寫信的人還真是用心良苦啊!
楚絕塵緩緩地呼了口氣,將手中的紙放下了,“靜安候聰明過人,不應該沒有發現的啊!”
“丞相先彆著急,仔細的看看這封心,相信你一定會有所發現的。”楚絕塵輕笑著將信遞給秋明德,隨後悠哉悠哉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上去像是溫軟如玉的公子哥兒,當然這是是忽略了他眼底的寒冰,那雙如浩瀚宇宙中的星辰般深邃的眼裡淬著淡淡的冷意。
秋明德默默的唸了幾遍,隨後如入定一般緊緊的盯著那句馬蹄聲聲劫難消,“劫難消,劫難消…”他小聲的呢喃了幾句,隨後豁然開朗,只是等把一切想清楚之後,他又開始擔心起自己這唯一的女兒了。
楚絕塵點了點頭,眼底劃過一抹痛意,“靜安候,儘管放心,秋蘊靈是秦將軍的髮妻,如今秦將軍生死未卜,朕自然要護好他的家人,等他回來了。”
“皇上,父親,你們再打什麼啞謎啊,我怎麼就是聽不懂呢,還有這封信到底有什麼問題呢!”秋蘊輝在一旁聽著兩人竟說些自己聽不懂的話,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秋蘊輝看著氣的鬍子都翹起來的秋明德,小聲的嘟囔道,“父親也不是因為皇上的提醒才知道的嘛!”
“沒,沒什麼,父親聽錯了。”秋蘊輝趕忙搖了搖頭,隨後向楚絕塵求救,“皇上,那份信裡到底暗藏什麼玄機啊?”
楚絕塵能提示這麼多實數難得,可是秋蘊輝還是聽得一知半解,他迅速的拿起被放置在一旁的信,一字一句的讀了起來,良久他終於從其中發現了一個看上去並不神秘的秘密,將這幾句中的幾個字連起來,恰好組成了一句話,“秦流墨有難”,難怪姐姐會在看到這封信時暈倒了。
“啊!可是皇上,微臣想去看一看姐姐。”
“皇上說笑了,微臣哪會啊!”秋蘊輝乾笑了幾聲,看著楚絕塵那雙含笑的雙眸,他只覺的後脊骨有些發涼,便笑呵呵的逃開了。
楚絕塵將秋明德的心急看在眼底,他輕笑了聲,隨後淡淡的說道,“侯爺,你便將你那女兒交給皇后吧,朕相信皇后的實力,令愛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好了,侯爺,沒什麼可是的了。”楚絕塵不耐煩的打斷了秋明德的話,“你就是在那處也沒什麼用,倒不如為朕解憂!”
楚絕塵看著秋明德那茫然的樣子,嘴角一揚,不鹹不淡的說道,“看來侯爺對朝中的事不甚瞭解啊!”
“呵。”楚絕塵輕笑了聲,隨後又恢復平靜,仿若剛才的冷冽不過是過眼雲煙一般,他輕輕的敲打著桌面,一下接著一下,壓迫著人心。
秋明德聽了這話,心咯噔一下,他慌忙的跪下,“臣惶恐,那些大臣不過是見臣年歲稍長些才以禮想待的,並未像皇上所說的那般。”
秋明德舒了口氣,暗暗抹去額頭的細汗,才應聲道,“皇上,老臣知道的不過是隻言片語罷了,若是能幫到您,便是臣之幸事了。”
一語落下,如同平地而起的驚雷一般,秋明德怔了半晌,隨後而來的便是無盡的慌亂,他再三斟酌了下,才選了個折中的說法,“老臣愚鈍,與那些人接觸的不深,恐怕無法幫到皇上了。”
秋明德看著楚絕塵閒散的模樣,暗自舒了口氣,還真是向古話說的那般,伴君如伴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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