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藉著白家留在我們頭上的血,再次站在宅子通向外面的大門口,我們終於有種逃出生天的欣喜。
這是我們陷進宅子兩天一夜之後,唯一感覺到開心的情緒,沒有之一了,這簡家的生活真的可以用地獄來形容。
不管是我們親身經受的,還是看到別人經歷的,都叫人感到壓抑痛苦。
就在我們準備抬起腳步,邁向屬於我們的時間和空間時,身後傳來的人們慌亂的慘叫,和各種人人仰馬翻的奔逃聲。
「是那晚的慘劇,簡家滅亡的慘劇……」
簡家人的死亡原因,我們一直都很好奇,但是卻為時已晚的碰巧發生在現在,我之前沒有意識到一切會發展的這麼快。
之前以為,這一切會發生在我們快要餓死之前,所以我和郎弘毅都沒準備留下冒險,用自己的生命為代價去查明真相,選擇離開!
但一切就是這樣的出人意料。
我們的腳已經跨出簡家宅院的大門檻,一腳門裡一腳門外,手裡抱著黃家那隻送信的小輩。
進宅院時候的眩暈迷茫,還有清醒過來時腦子裡的混亂已經佔據我們的感知,眼前所有東西都在快速閃現,旋轉,我們甚至看到有人飛上半空再落下。
不管是我和郎弘毅都在努力朝宅子裡面看去,想看看能見到什麼,但是努力白費,腳下一空我們都直接從簡家大門前的三步臺階滾了下去。
身體和臺階接觸,最後撞擊地面的感覺弄得我們痛撥出聲,被我護在懷裡的小東西還好,有我做肉墊,但是我可一點都不好,腦袋後面的疼痛很劇烈。
叫我還有點噁心想吐的感覺,忙伸手試探,才發現我居然撞在簡家門口擺放獅子的石墩底座上。
好在我皮糙肉厚,沒見血的情況下,也腫起來一個大包。
郎弘毅快速跑過來把我扶起,看我在揉後腦勺還一臉痛苦,就知道我撞到了頭。
趕緊拔開我的短髮去檢視傷勢,「還好,只是腫了,並沒有破,怎們樣,還能堅持麼?」
我咬著牙忍著疼痛,「不堅持也不能割了腦袋不要了吧,我去,真疼死我了!我感覺想吐,不是腦震盪了吧?」
「看情況應該沒有那麼嚴重,想吐可能是滾下臺階時的眩暈造成的!」
郎弘毅看得出是想減輕我的痛苦,伸手準備幫我揉開淤血,連小東西都在抖落一身塵土之後,到我腳邊蹭褲腿送上他的安慰之情。
可我現在感覺腦袋後面真的疼到不能碰,疼的趕緊躲開,「疼疼疼,我真是會謝謝你……還是叫它自己緩解吧!我們現在是回來了?」
「確定以及肯定是已經回來了,你看白秀已經來了!」
郎弘毅示意我轉頭,就在簡家外的柏樹林子裡,白秀一身雪白的顏色移動起來很顯眼。
看來這些時候她都守著大門,並沒有離開。
走近我們的第一時間就在詢問,「怎們樣,你們怎麼在裡面呆了那麼久?」
而我確是看到了她背上的野果子,曾經有點嫌棄的小野果現在在我們看來都是救命的東西,實在是三夜兩天的時間裡,我們兩個大活人只有兩個麵包和三瓶水,已經餓慘了。
「這個我們能吃麼?我真的餓透氣了。」
在白秀沒有抗議的情況下,我伸手拿下幾個果子,一邊塞進自己嘴裡的同時,不忘資源共享,分了幾個給郎弘毅,還有一臉渴望的小東西。
我們三個一直把白秀帶來的果子都吃光才停下,回答最初她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