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熱鬧的慾望有多強烈,看看周圍這些根本事不關己,但是卻因為這邊有熱鬧連午飯都是端到劉家這邊來吃的鄉親們就知道了!
劉家院子這邊,現在是裡三圈外三圈,院牆上面還有屋頂上,都有觀眾已經就位。
相同的是這些人大多不是端著飯碗,就是拿著大餅饅頭等主食,正在大快朵頤。
整個院子都是燉肉的香味,而劉振才就被我安置在一把小板凳上,坐在院子的正中間。
我們面前擺著一隻活蹦亂跳的大公雞,身上五彩羽毛抖得精神,絲毫不知道死亡即將來臨,旁邊放著一把菜刀,之外就是我拿出來的黃表紙,一根一看就是沒有使用過的擀麵杖,還有好容易請人弄回來的棺底泥。
這種泥並不是土地原本的顏色,因為吸收了上面亡者的陰氣、屍氣,以及屍油。
現在呈現出一種像是雞屎那樣的顏色,當然味道也不咋地,稀糊糊的,就這樣放著就能叫離近的人乾嘔不止。
張偉和郎弘毅就站在我旁邊,他倆現在應該都算是在努力學習東西的時候,準備看著我等下的操作。
這樣的除癔病,我也是第一次,要不是在古籍上看到過個大概,我現在也不敢說自己能試試。
“等下,可能會有點不舒服,你要忍著點。”
劉振才因為脖子的痛苦,明顯已經倍受煎熬了,這會聽到我的話,習慣性的想點點頭,但是就是這樣的簡單的動作,叫一個漢子已經當場哀嚎出聲!
三桂趕緊撲上前,小心翼翼的雙手捧住自己男人的腦袋,撕心裂肺的哭泣道,“別動,先別動,一會就好了,堅持一會你就恢復了!”
看到他這樣的痛苦,我心裡也有點沒底,究竟我能不能成功把他的脖子治好,依然是個未知數。
這可不是一般的病痛,而是有黃仙在後面使的懲罰,雖然昨天晚上三奶奶已經吐口說我可以治,但我還是不太敢相信自己。
郎弘毅走近我身邊,用只有我倆能聽到的聲音對我說道,“怎麼?沒信心?”
“不是沒信心,而是黃家生性多疑記仇,我怕他們並沒有真的打算放過劉家人。”
張偉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湊了過來,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問道,“那你們昨天還敢冒險換身進去當獸醫!”
要說還是郎弘毅比較瞭解我,他小聲說道,“你不是也在和人家玩心眼,昨天不管是治病,乃至今天準備的那些雞鴨,都是想叫人家給你開個綠燈麼?”
我露齒一笑,“確實,我確實沒有完全相信他們,但是好在我賭對了,後面的事情如果真的按照我設想的進行,這邊事情也就不麻煩了。”
“我感覺你更像個小狐狸!”
這是我們交談的最後一句話,因為我們三個的竊竊私語已經引起了別人的注意,很多人都在朝我們這邊看來,人群裡也有了議論的聲音。
我抓起面前的大公雞,手起刀落的取出了至陽的雄雞血,放在空碗裡面備用。
然後用菜刀的刀尖挑出棺底泥抹在黃表紙中間。
這東西隔著紙捧在手心裡都能感覺到鑽心的寒涼。
那股腥臭腐敗的味道更是圍繞在我的周圍,經久不散。
我用眼神示意,三桂先到一邊去,叫劉振才把上身衣服脫掉。
小心的拿起擀麵上,就這樣一手像是膏藥的符紙,一手擀麵杖的靠近他扭曲成直角的脖子。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最後安慰了劉振才一聲,“我要開始了,就是不舒服也要忍住!”
我知道等下他絕對不止不舒服那麼簡單,這棺底泥是至寒之物,貼在人身上絕對滋味不好受。
大三九天,光著窩在雪堆睡上一夜的感覺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