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尹沫速度極快地抽出匕首,直接抵在了賀琛的頸側,聲音很低的警告道:“賀先生意圖不軌,我出於自保戳了你兩刀,情有可原吧。”
說話之際,她暗暗施力,開刃的刀鋒很快在賀琛鎖骨上方留下了一道血痕。
賀琛不閃不避,低眸看著她白皙的手背,許是因為太用力,淡青色的血管也清晰可見。
他邪笑著揚起唇,再次向尹沫傾身,“你以為蕭葉巖把你留下,真的只是為了陪我逛街?”
面對死亡威脅,賀琛過於從容,那副放蕩不羈的神情,反倒讓尹沫遲疑著無法再下手。
賀琛睨著她眼裡的掙扎,手指稍稍用力捏緊了她的下巴,低聲道:“進屋再說。”
話落,他拂開尹沫持刀的手,攥著她的手腕就往臥室走去。
尹沫沒有過度掙扎,途徑客廳,她略了一眼單人沙發,眼底冷光乍現。
臥室裡,賀琛一把推倒尹沫,掀開被子就罩在了兩人身上。
視線一片昏暗,尹沫忌憚於賀琛的伸手和放浪,剛想踹他,就聽見一聲玩味的調侃,“你敢踹我,我就立馬辦你。”
黑暗中,尹沫還攥著匕首,咬牙切齒地低呼,“你到底要幹什麼?”
賀琛拍了拍她的臉頰,“好好待著。”
說完他就掀開被子走出了臥室,也就過了三秒後,一陣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從客廳傳來。
尹沫臉色陰沉,完全想不到大白天他居然能做出這種事。
她翻身下床,豁地拉開門,始料不及地撞進了賀琛的懷裡。
尹沫:“……”
她揮刀就朝著賀琛的肩膀劃了一下,“無恥!”
鋒利的刀刃破開了布料,鮮血瞬時就染紅了雪白的睡袍。
賀琛冷著臉,不聲不響地偏頭看著自己的左肩,隨即挑眉看向尹沫,強大的力道扯著她的手重新拽回臥室,猛地一甩就把人摔倒了床上。
房門被他反腿踹上,一陣令人心驚的壓迫感蔓延在臥室四周。
尹沫渾身戒備地跳下床,做好防禦姿勢,警惕地盯著賀琛。
臥室裡過於安靜,以至於她能清楚地聽到門外持續不間斷的呻.吟聲。
尹沫狐疑地看向對面,他這是在客廳裡放那種片子?
賀琛再度瞥向自己流血不止的肩膀,邁著懶散的步子走到床尾坐下,眉眼陰戾,“你們公爵府的人,都這麼不知好歹?”
尹沫咬著牙,怒目而視,“總好過你這種無恥之徒。”
“我無恥?”賀琛翹著腿,從睡袍兜裡掏出一支菸丟到嘴邊,“我看你沒見過什麼叫真正的無恥。”
尹沫不說話了,眼神打量著臥室的格局,準備伺機而動。
這時,賀琛仰頭吐了口菸圈,雙手撐著身後的床鋪,“蕭葉巖不是讓你盯著我,現在跑了你確定能回去交差?”
尹沫分不清賀琛到底是敵是友,處境兩難的情況下,卻依然嫉恨他在愛達州對她做過的混賬事,“你到底……”
賀琛煩躁地皺起眉頭,嘴角咬著煙,擺擺手,“愚蠢的問題太多,只會招人煩。去把藥箱拿過來,不想讓蕭葉巖知道你叛變,那就趕緊給老子包紮。”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尹沫收起匕首,作勢就往房門走去。
賀琛眯眼看著她的身影,咂著舌尖,似笑非笑,“你知道客廳裡有什麼,真不懂的話,不如去客廳聊聊。”
尹沫扶著門把手頓住了動作。
此情此景,賀琛冷笑一聲,輕佻地解開睡袍,露出了精壯的上半身,“趕緊過來,給老子上藥。”
……
傍晚來臨,黎俏和商鬱準備啟程去柴爾曼城。
明天的煙火節,中午開始還有盛大的花車遊街活動,按照往年的習俗,舉辦煙火表演的城市在前一晚就會迎來無數賓客下榻。
本年度,英帝共計有八個城市有表演,柴爾曼城無疑最吸引人。
前往柴爾曼的途中,黎俏接到了蘇老四的電話,“我大約晚上八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