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辛苦！”老頭呵呵一笑說，“我這辛苦什麼啊，就在這裡等著而已。”
陳城指了指廠房裡面，沒有聽到任何的機會聲音，不由好奇地問：“這是怎麼了？怎麼沒點動靜啊？”
老頭臉上佈滿愁雲：“哎，別說了，現在生意非常差！之前倒是給國營廠子做了點輔料, 但是收款不好收，貨款欠了一大堆。再者說了，私營小廠現在又不用這些輔料，連個品牌都很少，誰做這玩意啊！這不，現在這營廠子的單下降得厲害，不少都得倒閉清算了，不要說是新單了，連欠款都一時半會要不回來。”
說完老頭連連嘆息。
陳城輕輕點頭，現在確實是難。
特別是對於輔料廠來說，原本這玩意的空間利潤就不大，再被這麼一搞，真能活下來已經不容易了。
兩人閒著沒事，一直聊到了日落。
就在此時，外面一個傢伙騎著個二手大槓過來了。
撲通一聲，在廠子門口差點摔倒。
老頭一看，趕緊就站了起來，開門將人扶了起來，開口就既心疼又生氣地說：“讓你不要喝酒，天天喝喝喝，還騎車……要是運氣不好碰輛車怎麼辦，是不是還要把我跟你媽氣死才行！”
“爸，不喝不行啊！”男人看著三十多歲，搖頭說, “真要有輛車子把我撞死了，賠錢給你們倆養老，那我也認了。”
“淨說胡話！”鄧志強更生氣了。
陳城一愣，這才明白過來，合著這是老闆的父親啊。
倒沒看出來！
“鄧老闆對吧？”陳城上前開口打招呼，“你好，我叫陳城，是從榮城來的。”
鄧老闆叫鄧通，抬頭看了陳城一眼，帶著醉意發問：“我們……好像沒見過吧。”
“人家陳老闆是找你來談生意的！”鄧志強開口解釋，“在這裡等了你兩小時了，趕緊的，去洗把臉！”
鄧通苦笑一聲，還談生意，我這廠子都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那個……你稍等一下啊，爸，帶陳老闆去我辦公室吧。”
“好！”
鄧志強領著陳城來到了鄧通簡陋的辦公室，順便還給他倒了一杯水，然後老實巴交的鄧志強就出去了。
幾分鐘之後，鄧通走了進來，看他臉上的水漬應該是匆匆用水衝了一下。
身上的酒味還未消, 但是人看著確實是精神了一點。
“不好意思啊！”鄧通坐下來就開始泡茶, “怠慢了, 對了，您吃飯沒有？要不然我們先去吃個飯吧！”
“不用了！”陳城笑著搖了搖頭，笑眯眯地看著鄧通問，“鄧老闆這是要去要債了還是去談生意了？”
鄧通一怔，忍不住就開口吐槽說：“別提了，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了，不說別的，就說這些狗東西真是沒一個好人，欠著我們的錢都不給，現在連發工資都難了！”
鄧通憤憤不平。
“欠了不少工資？”
“工資錢都得上千塊！”鄧通有些無奈地說，“現在單又難找，國營廠子都開不下去了，私營廠子壓根都不會想著做輔料，就算做，量也不大……哎，我都準備關門了。”
陳城沉吟了一聲。
以他前世對鄧通這個人的瞭解，好像說他人品非常好，而且做的質量也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