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戴觀宴回來了。
晚上，黎笑眉正在吃晚飯。
她一個人，一隻狗，吃得安靜。
所以一手拎著行李箱，一手託著只小奶貓的男人出現在門口時，黎笑眉是看呆了的。
張媽很激動，忙過去幫他推行李箱：“先生，你回來了啊，晚飯吃了嗎？”
戴觀宴將行李箱讓給她，淡聲道：“沒。”
“那正好，洗洗手趕緊去吃飯吧。”
張媽將行李箱推到樓梯口，忙著去廚房給他拿碗筷。
戴觀宴經過餐廳，腳步沒停頓，他手裡的小奶貓不停的喵喵叫，把旺財都招過去了。
黎笑眉餘光瞥著他，夾了一根芹菜慢慢咀嚼，細細咀嚼，像是咬牙切齒似的。
張媽拿了乾淨的碗筷過來，放在桌上，勸她道：“大小姐，戴先生肯回來，你就別跟他吵了。家和萬事興。”
話音落下，戴觀宴就又出現了，在放了碗筷的那張椅子坐下。
張媽知道他的飯量，這次還多加了一些，顯然是高興。
戴觀宴什麼也沒說，提起筷子就吃飯。
一時間，鴉雀無聲。
張媽兩頭看看，決定還是先把行李箱送到樓上去。
在走到樓梯中間時，她隱約聽到黎笑眉說：“……房子都賣了，你還回來幹什麼。”
張媽沉了口氣，走路聲音跟輕了。
餐桌這頭，戴觀宴喝了口湯，眉眼未抬，淡淡道：“你不是還在這裡嗎？”
黎笑眉從他出現時，一口氣就堵在胸口，這會兒，已經堵到喉嚨口了。
在最需要的時候，他沒有出現，這時候冒出來又有什麼意思？
輕飄飄的一句話，好像跟他什麼關係都沒有，什麼都沒改變過。
他想走就走，想來就來，當是酒店一樣。
是啊，這裡，對他來說，可不就是酒店？他從來都沒有歸屬感，也沒把這裡當成是家，沒有把她當成老婆。
黎笑眉扯了扯嘴唇，提起筷子夾了一片百合，手指頓一下，想說點什麼，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百合在嘴裡嚼了又嚼，清甜裡帶著一絲絲苦。
她沒什麼胃口，吃了一點就放下筷子，走書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