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屋,張秋菊還氣不過:“你個沒剛性的東西,只會對著幾個婆子丫頭和你親孃使強!老孃可算是白養你了,你老孃我受了這樣的氣,要教訓個小賤人,你還攔著。莫不是你還真因為你老子睡了她,就頂著一頭綠,還將她當小娘不成?”
田四海……
這要不是自己的親孃,他都要一耳瓜子上去了。
到底還是忍耐住了,大事要緊:“娘,這些以後再說!你有沒有想過,這要是爹回來了,知道咱們把方氏這樣了,他要是生氣了……”
“他還有臉生氣?只要他回來,老孃肯定要啐在他臉上,問他,這世上那麼多女人,怎麼就這麼不要臉,沒廉恥的跑回來睡他兒媳婦?做下這樣沒人倫的事情來,莫非還敢跟咱們使臉子不成?”張秋菊氣得直錘胸口。
田四海見張秋菊還只在乎這些細枝末節,壓根沒聽明白他的意思,一咬牙,拉著張秋菊,湊到她的耳邊,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張秋菊聽完田四海的話,頓時傻了,臉也白了,吞了吞口水,才道:“你……你這是大逆不道,你爹不會答應的!”
田四海嘴角勾起一個狠戾的弧度來:“由不得他不答應!有方氏這個把柄在咱們手裡,他不答應,哼——”
張秋菊好像從來沒認識過一樣,看著田四海。
田四海回過神來,見張秋菊這般,冷笑道:“怎麼?莫非娘還念著夫妻舊情不成?好叫娘知道,咱們爹在外頭可是養了不止一個女人,連孩子都生了好幾個。只不過都因為是閨女,才沒有被接回來罷了!”
“那些女人可比娘你日子過得快活多了,人家穿金戴銀,好幾個丫頭婆子伺候著呢。在外頭那宅子裡,人家還不是當家太太?”
……
“你說什麼?你爹在外頭養女人?”張秋菊只聽到了這一句。
田四海冷笑:“我知道的就有董家巷和王家巷各養著一家呢,還有那我不知道的,就不知道幾家了。”
張秋菊一陣頭暈目眩,扶著桌子才勉強站穩了。
好半天,才從牙齒縫裡崩出幾個字來:“都聽你的!”
田四海這才鬆了一口氣,勉強擠出一個笑紋來,安慰張秋菊:“娘,你放心,咱們不過是先將生意和銀錢都接過來,免得我爹老了糊塗,將來便宜給了外人。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等爹將生意都交給我了,正好守在家裡,陪著您!”
張秋菊喘著粗氣的點了點頭。
她知道自己這個兒子恐怕所圖的不止這個,可她已經不在乎了。
好歹這兒子是從自己肚子裡爬出來的,將來總不能讓自己挨餓受凍。
而田貨郎,想起田貨郎,張秋菊的眼神黯黑一片。
田家能發家,靠得還不是她張秋菊?沒有那些金葉子,田貨郎那個王八蛋,此刻只怕偌大年紀了,還要挑著擔子,走村串巷呢,哪裡能有今日的風光?
他倒好,發達了後,拿著她的銀子在外面養小老婆,養那些孽種。
自己在家辛辛苦苦省吃儉用的,省下來的銀子,只怕都被他填了外頭那些女人了。
想到這裡,張秋菊就恨得要吐血!
既然這樣他田貨郎能做初一,就別怪她張秋菊做十五了。
田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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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張秋菊慢慢轉換的臉色,知道自己的娘這是徹底恨上了自己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