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好歹也是個知府,真惹急了,滅了他們主僕三人的口也是做得出來的。
簡懷風自然不甘心,可他也知道,若是真不答應,只怕主僕三人真走不出瀘州了。
他固然死不足惜,可是卻不能連累李瘸子和簡單。
再者,大丈夫報仇,十年不晚!如今他勢不如人,將來未必不能翻盤。
古有勾踐臥薪嚐膽,他簡懷風自然也能忍一時之辱。
一番談判下來,兩人達成了協議,簡懷風帶著李瘸子和簡單回豐縣老家,不再給人做師爺,恩怨就此一筆勾銷。
餘知府也不再尋簡懷風三人的晦氣,放他們離開。
再有,白氏和觀哥兒的喪事和簡家無關,他亦不會管白氏和觀哥兒下葬在何處,只是一點,他已經寫了休書,燒給了白氏,至此,白氏和觀哥兒已經和簡家徹底無關,就是下葬後,也不許在墓碑上提及簡家。
餘知府雖然臉色不好看,可也不敢再說什麼。
等餘知府一走,簡懷風就讓李瘸子安排離開瀘州一事。
雖然餘知府和他達成了協議,可以餘知府的為人,可沒任何信譽可言,自然要做萬全的準備。
李瘸子交友廣闊,很快就尋了瀘州最大的鏢局,下了定金,讓他們護送簡懷風回豐縣。
這最大的鏢局背後的靠山,可比餘知府厲害多了,餘知府自然不敢得罪,只得眼睜睜的看著簡懷風主僕三人離開了瀘州。
路上雖然不死心,還是買兇動手了幾次,都被鏢局和李瘸子打發了,算是有驚無險的回了豐縣。
回到豐縣後,簡懷風將白氏和觀哥兒從族譜上劃去,又敬告了祖宗,算是徹底抹去了兩人在簡家的痕跡。
豐縣到底是簡懷風的老家,又有李瘸子護著,因此雖然餘知府派人來監視守著,也只能防著簡懷風不給人做師爺,倒是也害不了他的性命。
如此過了些年,那餘知府的官路不順,加上簡懷風這邊一副心灰意冷,啥都不在乎的模樣,倒是讓他慢慢放鬆了警惕。
在宋重錦去之前一兩年,那些盯梢的暗樁已經撤得差不多了。
當然,就是餘知府知道了宋重錦請了簡懷風當師爺,他也不敢有什麼動作。
不過,他能這麼快的攀附上二皇子一系,只怕也是因為打聽到了,所以早早的站位,也是怕簡懷風報復的意思。
聽完簡懷風的這一番話,就是宋重錦這般心性,也忍不住同情憐憫起簡懷風來。
當初他打聽到了簡懷風在瀘州的訊息,就有些猜測,可是沒想到,這內情居然是這樣的。
可惜了簡懷風一身的才氣跟本事,卻因為一個奸邪小人的嫉妒,而被毀了一生。
看看簡懷風這樣,他那些安慰之詞一句都說不出來,只舉杯和簡懷風示意,陪著他喝了一大杯。
這一喝,就喝了大半夜,直到將簡懷風徹底的喝趴下,才起身將等候在外的李瘸子喚進來,讓他好生照顧好簡懷風。
宋重錦自己回了後院,看著溫馨的燈光,還有燈下等著他的永珠,頓時心底那股子的鬱氣一下子就消散了。
一下子將王永珠抱在懷裡,喃喃自語:“永珠,有你在,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