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珠微笑:“夫人覺得我知道了還是不知道呢?”
高氏閉閉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再度睜開眼睛,已經恢復了平靜:“既然如此,那你就在府裡歇著,我一人去就行了!”
說著就要讓身邊的婆子去吩咐準備馬車。
王永珠卻伸手攔了一下:“你在外頭守著,別讓人進來,我跟夫人有些話要說。”
語氣不容置疑。
那婆子戰戰兢兢的看了一眼高氏。
高氏知道今日恐怕是避不過去了,倒是鎮定了。
點點頭:“你在外頭等著就行了!”
那婆子才一步三回頭的走出去,示意伺候的人都走遠了些,親自守在門口,不讓人靠近了。
屋裡,高氏淡淡的看著王永珠:“不管你要跟我說什麼,我卻沒什麼話要跟你說!”這是告訴王永珠,她不會開口說出所謂的秘密。
王永珠放下手裡的茶杯,開口第一句,就讓高氏愣在了那裡。
“夫人今日去高家,可是要豁出去了,報復高家和高大人?”
高氏身子一震,好半日,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你……”你是怎麼知道的?這話,她沒說出口。
王永珠輕笑一聲:“容我猜一猜,夫人會怎麼樣報復高家呢?夫人最開始的打算,是想帶著府裡的人手,去大鬧高家?還是將高大人揍得生活不能自理?又或者,夫人想讓高大人和他的那些姬妾,庶出的孩子們,一起去地下陪著榮宜縣君去?”
高氏臉色發白,渾身發抖,只死死的咬著唇,都咬出血絲來了,也不吭聲。
“再容我猜一猜,夫人為何肯付出榮宜縣君留下的私財和自己的嫁妝給我,就想讓我陪著夫人一起去高家,是為了什麼?”
“按理說,榮宜縣君剛走,在太后那裡還有一點情分,若真是不想將家產便宜了高家人,去求求太后,也未嘗不能如願。”
“可若是夫人要傷害高大人和他的其他子女,那太后是斷然不能同意了。所以今天這一趟,國公爺不能去,太后身邊的人也不能去。”
“唯有我,卻非去不可!我是皇后身邊的紅人,若是我去了,看在高家眼裡,就會想著是不是皇后預設了。而且,事成後,皇后和九皇子也可以將自己撇清,就是我,也能說,是婆母有命,不得不從。至於別人信還不信,那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你已經替榮宜縣君報仇出氣了,又許諾了那麼多東西給我,也算是補償給皇后和我了,是也不是?”
高氏突然笑了,一貫臉上的溫柔和順盡數褪去,只留下一臉的鋒銳和尖刻。
冷笑一聲,嗓子嘶啞的道:“是又如何?難道他不該死嗎?結髮夫妻幾十年,我娘臨終之前,他居然還在青樓(妓()子的溫柔鄉里樂不思蜀!”
“但凡他還有一點做人的良知,一點為人夫,為人父之心,就不會做出這樣畜生不如的事情來。”
“我娘屍骨未寒,靈柩都還躺在高家。他就已經迫不及待地和丫頭在書房裡鬼混!對外說他太過悲痛,起不了身來,實際是躲在書房裡頭,跟那些丫頭姬妾喝酒玩樂!”
“還寫了十來首淫詩浪句來贈給那些賤人們!渾然忘記了,就在這個院子裡,幾步開外,她的妻子才剛剛閉上眼睛——”
說到這裡,高氏的眼圈通紅,渾身透出一股煞氣出來。